我第一次走在這樣的環境下。
整個人很緊繃。
我亦步亦趨地跟著夏油杰走進一號廳,里面已經坐了十多個人,看樣子大多是情侶。他們選的位置多是角落之類的,正細膩溫柔的互相低聲說著話。一副進午夜場電影院,并不是以看電影為目的的感覺
只有我和夏油杰的座位是在中間靠前的位置。
坐下后。
他將爆米花遞給我。
我接過來,僵硬地抱在懷里,不是那么敢吃。對于眼前巨大的熒屏也感到些許的不知所措。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這么大的電視機
直到夏油杰語氣疑惑地問我為什么不吃。我才小心翼翼拿起一粒爆米花,從口罩下面塞進嘴里。
我的口腔瞬間被玉米的香甜與酥脆充斥。
好好吃
我好想再吃一顆,所以悄悄抬眼,帶點膽怯和詢問意思地看向夏油杰。
他眼底帶著平靜的笑意,“這些全是你的。”
我眼睛微亮了下,趕忙沖他表達感謝“謝謝你,你是個好人。”
他不置可否地笑笑,沒回。
我又捏起一粒爆米花塞嘴里,好甜好甜,而且舌尖輕輕一抵,就有化掉的趨勢。
好好吃
我第一次吃這種東西。
與此同時,巨大熒屏上的廣告結束了。
電影正式開始。
電影的開頭,是很古老的背景,在雷雨交加的夜晚,一個一出生就被譽為怪物的女孩被自己的親生父親丟進了破廟,打算任由其自生自滅。
村子里的人本都以為女孩早就死掉了。
十五年后的白日,有一行人路過破廟進去避雨,結果看到了女孩,她的頭發長及腳踝,臉上長毛,指甲鋒利如剪刀,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大家都以為她是死物,雖然很害怕,但還是決定待在這里避雨。
卻不想雨越下越大,隨著天色徹底漆黑下來。
女孩的眼睛忽然睜開。
我嚇了一大跳,爆米花都撒到地上好多。
一旁看得有些發困的夏油杰察覺到了,側頭,用口型無聲詢問“是被嚇到了嗎”
我猶豫著是說謊還是說實話。
興許是從小養成的習慣,就像直哉少爺掐我的臉時問我疼不疼一樣,即使眼淚已經掉的很兇了,我也總會下意識說不疼。
但是考慮到我此刻的狀態完全不像是沒被嚇到,有點擔心在他面前說這種一眼就能看破的謊會被降低印象分,到時候如果禪院家的人再找來,他會不幫我
我咬咬下唇。
最終還是選擇了說實話,點點頭。
他笑容不變,問我“你很怕鬼片嗎那么說起來你應該也很怕詛咒,對吧”
“”
我不可避免地回憶起咒靈房,臉色蒼白起來。再次點頭。
應該沒有人不害怕詛咒吧。
除了咒術師
但就算是咒術師,也會害怕比自己實力更強的詛咒的吧。
“抱歉,選了這部片子,所以要出去嗎”他繼續用口型詢問我。
我連忙搖頭,“不、不用。”
他能帶我來看電影,我已經感激到無以復加了,如果還因為電影不合口味就要出去,這實在是太不知足了
我不太能做出這種事。
“但是,”夏油杰湊近我耳邊,用很低的聲音說,“有詛咒哦,在電影院里,你的左邊。”
“”
我渾身一激,下意識往左邊看去。
什么都沒有。
我是普通人,除非生命受到威脅,基本上沒有看見詛咒的可能。
“是個四級,不是很危險,就是”他抵住下巴,斟酌了下用詞,“就是有點丑。長了四只眼睛,嘴巴是長在肚子上的,有好多觸手,像個奇怪的八爪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