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忽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頓時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嚇得嗚哇亂叫,朝那人拍打過去。
“別怕”
直到聽見熟悉的嗓音,我才從恐懼中一點點脫離。我滿是通紅的雙眼不安地朝聲源看去,“夏、夏油”
“是我哦。”
一如既往的溫柔。
我的眼淚掉得更兇了,我如同在窒息的潮水間抓住了一塊浮木緊緊抓住他,嗚嗚咽咽地往他懷里鉆。
他輕輕拍一下我的后背,語氣非常愧疚。
“抱歉,你沒事吧我剛才去買”他停頓一下,隨即微笑著將一個發卡放到我手心里,“我去給你買禮物了哦。”
禮物
我瑟瑟發抖地趴在他懷里,此時此刻我真的不想離開他,也不想去看什么禮物,只想緊緊摟著他汲取安全感。
但他已經將禮物放在了我手里。
我最終還是不得不抽抽噎噎的從他懷里抬起頭,看向手心。
雖然紅腫但已經稍微恢復一些的視線,使我看清,靜靜躺在我手心里的那個,是我非常熟悉、非常熟悉、禪院家的女傭長幫我置辦的那個
我抓著百合流蘇發卡,頓挫著一點點抬起頭。
“抱歉,我沒有保護好你,百合子。”他還在用非常愧疚的、充滿了對我的憐惜的語氣道歉。
但他的眼神。
卻充滿了冷漠,和看好戲般的揶揄。
“”
我的身體一點點發冷。
忽然想起來
直哉少爺曾說過,夏油杰的術式是,咒靈操術。
他將我送回公寓,就離開了。
離開前,留下了自己的聯系方式,說如果有需要一定要打他的電話,他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盡快趕來幫助我的。
“好。”
我失魂落魄地點頭,一副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的狀態。
關上公寓門。
看著空蕩蕩、沒多少家具的房間,我后背抵著公寓門,在黑暗中,顫啊顫地垂下眼睫。
隔天。
我睡到中午才醒,可能是昨天經歷了太多恐怖的事情,夜里我總睡不安穩,時不時就驚醒,直到天蒙蒙亮才終于睡過去。
我剛從床上起來,公寓門就被人敲響幾聲。
我趴在貓眼上往外看,發現是之前那個想不求回報幫助我的男生,他手里拎著一個便當,面上有點擔憂,嘴里時不時念叨著你沒吃飯真的可以嗎你不用擔心的,我不會用幫助你這件事要挾你什么的,等了一會,見我始終沒開門也沒出聲,他才失落離開。
等到了傍晚。
我的公寓門再次被敲響,這次是那個金色短發的男生,他今天換了身白色的休閑服,肩上背著的,依舊是那個漆黑的武器袋,不知道里面裝著什么。
我悄悄將門打開一道縫隙,隔著門縫用濕漉漉的眼神看他,“你來啦”
“嗯。”他看起來比昨天還要疲憊,眼睛里滿是紅血絲,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是睡沒睡。
他將手里拎著的便當遞過來,聲音平穩,“給你,鰻魚飯。”
我將門打開一些,接過鰻魚飯。又快速將門縫縮小至只露出我的一點點眼睛。反應過來我剛才一連串的動作,我有點尷尬,又將門縫打開一點,露出我完整的一雙眼睛,看著他,悄聲“那,我唱歌了”
他注意到了什么,眉頭微擰“你嗓子怎么了。”
我眨巴一下眼睛,語氣微弱地撒謊“不小心吃了很辣的東西,所以”
“你等會。”
他嘴角抿成一條直線,留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差不多十分鐘左右,他重新回來,手里拎著個一走動就發出噼里啪啦響動的袋子,他表情可以說得上是嚴肅的將袋子遞給我。
因為他太認真了。
所以我即使還不清楚里面是什么,也下意識接了過來。直到打開,才發現里面居然是好幾瓶一模一樣的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