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上次在寢室與他接吻成功,我感受到的是久違的松一口氣,那此刻,我才真的感到輕松,是一種自己稍微掌控住自己的生存的輕松感。
在與直哉少爺的兩個同級生以那種方式換取食物時,這種感覺是首次出現。不用看直哉少爺的臉色,也能混到一點吃的,而且還是我一直很向往的雞蛋牛肉卷。
之后,這個輕松感也被打碎得很輕易。
直哉少爺只一眼,就發現了筆記上的內容不是我寫的。
我被罰十天不準吃飯。
后來,這種輕松感再次出現,是直哉少爺將腦袋埋進枕頭里,喊我混蛋讓我滾開。可等我真的要滾開,他卻勾住了我的衣領,顫巍巍地將手指重新塞進我嘴里。那一刻,我感覺我掌握住了生存的方法。
如果不是佐藤少爺,我想我真的會依靠這個方法繼續活下去。
能活多久都好,只要死之前都能吃飽飯就可以,畢竟那時的我從未向往過外面的世界,甚至覺得呆在京都校這種與外面世界接軌的地方,還不如回到禪院家。
后來這些想法雖改變了些,但多年的經歷卻始終讓我覺得,無法獨立之前,我最大的價值就只有身體。
而最不穩定的也是這種依靠身體維系的表面關系。
比如直哉少爺的那兩個同級生,直哉少爺只是稍一打壓,他們就畏畏縮縮不敢再靠近我了。我需要的是對方的愛,只有愛,才可以在任何時候都義無反顧幫助我吧。
就像佐藤少爺。
夏油杰就像是要努力把自己口中又苦又澀的酒味全部交給我般,呼吸越來越亂,與我糾纏的也越來越深。
衣柜狹小的空間,和他很有侵占意的吻,讓我的吞咽速度加快,呼吸越來越不暢。
我真的有想往后躲的意思了,他也更加用力地扣住了我的后腦。
我被吻得口水直流,雙眼迷蒙間,五零四散的視線穿過衣柜半開的門,凌亂且不知所云地落在隨意的某處。
直到與一雙迷離半睜的藍色眼睛相對。
我渙散的思維才回歸,且心臟猛的一涼,狠狠下墜。
悟少爺仰躺在床上,因為太大只,和睡姿奇特,他腦袋幾乎要從床上垂到地面,戴在眼睛上的墨鏡也因此而掉到了額頭位置,將他那雙璀璨的藍眼睛完完整整露出來。
他保持著這個姿勢,眼神濕漉漉、又摻雜著一抹好奇地盯著我。
好似不理解我和夏油杰在做什么。
但因為角度問題,他看得見夏油杰鉆進我口腔的舌頭。
他緩慢又笨拙地眨了兩下眼睛,片刻后,也從口腔里探出舌尖,模仿著夏油杰的動作,在空中舞動。濕漉漉的眼神似羞恥又似期待地望著我。因為六眼的緣故,他即使一直與我視線相對,也能看清夏油杰的動作。
幾乎同步的動作。
就好像,在我口腔里與我糾纏的,是他一樣。
我渾身一僵。
半晌,他傻兮兮笑出來,“好色”
然后腦袋重重砸在了地面,再次睡了過去。
夏油杰聽到了悟少爺的聲音,本就凌亂的呼吸一頓,他放開我,快速將衣柜門關上。
我躲在衣柜里,捂著心口,努力平復心情。
而外面,夏油杰依舊站在衣柜門口,似乎在觀察悟少爺到底睡沒睡著,沉重而急促的呼吸聲,即使隔著衣柜門,我也能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