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他可是咒靈操使。盤星教是他的地盤,應該安排了很多咒靈盤踞在盤星教內部,用以盯梢。
今天是我太莽撞了。
他吸完了煙,沒打算吸第二根,“為什么”
我此刻沒辦法像之前那樣毫無芥蒂地擺出溫柔和堅定來,沖他說些安撫的話。現在的我對夏油杰的確存有一些感情,這些感情是盡管知道他已經決定拋棄我了,也依舊存在的。畢竟,那段在小鎮上的時光,是我為數不多的可以稱之為幸福的日子。
我強行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一如過去那般“因為他是夏油的家人,所以,我以為他跟菜菜子美美子一樣,也會是我的家人。”
“”
他沒說話。
而是走過來,將我的外套脫掉,然后連同外套口袋里的手帕一齊丟進了垃圾桶。不等我過多反應,消毒水和除臭劑就朝我噴了過來。
他眉頭微擰著,嘴角下拉。
我強忍住情緒,顫啊顫地垂下眼睫。
等差不多后,他總算放松下來情緒。眉眼舒展開,然后拱進了我懷里,他腦袋壓在我的肩上,溫熱的手臂緊緊環住我的腰。
“”
我一時間真的搞不明白了,他到底想做什么。
被他稱之為家人的,和他眼中身為猴子的我,在此一刻,他到底是在厭惡跟嫌棄哪一方。
外面的天色已經昏沉下來。
房間里沒開燈,也逐漸變得黑黢黢。
不知過了多久,他說“那個村子112個人,前幾天我還是把他們殺光了。”
我“嗯”了聲。
“你害怕嗎”在得到我的回應后,他很快就拋出這么個問題。
見我搖頭。
他不置可否地笑笑,移開了掐在我后頸的手,重新懶散散地抱住我“我去問我爸媽這個問題,他們也是說不害怕我,但腿卻一直在抖。所以他們是騙我的。可奈穗子不一樣,奈穗子抱著我時,懷抱還是那么暖,在聽見我這么說,心跳也沒有變快。是完全在接受我吧。所以我相信你。”
我垂眼,又“嗯”了一聲。
重新安靜了下來。
他拱在我懷里,我抱著他,輕輕摸他的腦袋。可周身卻無半點曖昧氛圍。
直到天色徹底黑沉下去,時鐘“滴答滴答”指向晚上九點,已經過去一個半小時了。我的腰保持這個姿勢早已僵硬發酸,我才出聲
“夏油,我想家。我們回家吧。”
我不清楚我為什么還要問這個問題,可能是他這次沒喝醉酒,卻還是選擇像過去那樣抱住我,想從我這里尋求安慰吧。
對于家人之間溫馨相處的渴望,使我即使已經失望到丟掉那根發簪,還是又問出這個問題。
但清醒的夏油杰并不像醉酒時的夏油杰那么坦誠。
他沉默著,沉默著,沉默到我以為他睡著了,才從我懷里直起身,摸摸我隨便綁在后腦的長發,他散下來,五指抓一抓,幫我編了個垂在左肩的麻花辮。其后,沖我露出一個隨和的笑,答非所問“頭發,好亂。我不幫你綁發,你都不會打理的嗎”
“那我安排一個擅長綁發的人來照顧你吧。”
他沒說,會像之前在鎮子上相處時那樣,每天抽空來幫我這種話。
我知道了答案。
那天過后,夏油杰就限制了我的出行。
每天,我都只能待在自己的房間,菜菜子和美美子也沒再來看過我。
他安排過來照顧我的,是個十八歲的女性。
比我大一歲。
卻長得很顯小,如果光看外表,大概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會猜她只有十五歲。她雖然沒有術式,做不到祓除詛咒,卻能看見詛咒,在夏油杰眼里不完全算是猴子。應該是被夏油杰交代過什么,不管我跟她說什么,她都不理會我。
直到有一日,我的胳膊被桌角磕碰到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