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
可能是因為他上過學,我沒上過學的緣故
見我點頭,伏黑惠露出頭疼的表情來,“那你還現在出去。”
“白天”我小聲,“白天我不敢出門。”
他“路費,你需要多少。”
去香川的路費嗎
我不清楚
但我回想了下一個瓶子能賣的錢,和我一個晚上能撿到的瓶子數量,以及我只能在這里呆半個月這件事,猶猶豫豫半晌,試探性出聲“九百日元。”
“”
他露出無語的表情。
我慌張起來,再次咬住手指。
九百日元怎么了嗎
他表情無語又無奈地說“你應該很擅長做飯吧。這半個月我和津美紀的早餐和晚餐就拜托你了,你去哪里我不知道,也不會問,但如果是需要九百日元的話,到時我會給你。”
我看著他,感覺到內心有一股暖流在涌動。
是關心我嗎
擔心我一個人晚上出去撿瓶子,會遇到危險
可能是我的目光太過灼熱,他感到些許不自在,偏過頭去,說了句“如果冰箱里沒有菜了跟我說”,就上樓去了。
樓上某間臥室傳來關門聲,我還待在原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好開心,被關心了,像家人一樣。津美紀也是,好像美美子。
隔天。
伏黑惠和津美紀下樓時,我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他們吃好早餐,背上書包,要出門時,伏黑惠特地回頭跟我說了句“對了,中午的時候你別忘了吃飯。”
我像懷揣著偷來的一碰即碎的幸福的小偷般,眼睛彎彎的“嗯”
伏黑惠“”
伏黑惠收回視線。
津美紀換好鞋子,用很歡快的聲音說“我出門啦。”
伏黑惠則像沒睡醒“我出門了。”
我“嗯嗯”
目送他們離開家后,門關上,我像回到了之前在小鎮上居住時那般,原本十分沉重的內心此刻變得無比輕盈。我將碗筷清洗干凈,拖地、澆花,洗衣服,等做完這些,居然還沒到下午他們放學的時間,我逐漸感到些寂寞。
等聽見門打開,以及那句“我回來啦”,我的負面情緒才一掃而空,“歡迎回來”
是津美紀。
只有津美紀。
我幫忙將津美紀的書包取下來,好奇地問“他呢”
“小惠去買菜了。”津美紀換好鞋子,“我本來想一起去的,但因為坐電車的話多一個人要多付一分錢,所以小惠沒讓。”
“這樣呀。”
說起來,冰箱里其實還有一點食材的,夠晚上吃了。所以我今天早上沒有跟伏黑惠說沒有食材了,打算明天說的。
但伏黑惠以為我中午會吃掉吧。
津美紀掏出作業,趴在茶幾上開始寫。
我坐在她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