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過后,悟少爺每次來,都會帶我們出去玩。去游樂場、游戲城、電影院,去逛冬日祭,去滑雪、看琉球燈籠節,去寺廟祈福。
坐一遍又一遍的地鐵、新干線。
將地上的枯葉撿起來,插津美紀頭發上,捧起一大把雪,灑在伏黑惠身上,因為我看了很多眼,所以將那只黑貓金眼睛的流浪小貓收留。
他問我叫什么名字好。
我說杏花。
他沒覺得這個名字奇怪,用逗貓棒逗弄起杏花,結果被怎么都搶不到逗貓棒的杏花氣急敗壞地撓了下,還喵喵叫個不停沖他炸毛齜牙,他頓時就露出了牙酸的表情“怎么老感覺這貓長得眼熟,性格也好熟悉。”
我好奇“怎么了”
他指指杏花的黑色毛發,以及杏花的金色眼瞳,牙更酸了,想說些什么,但最終只是耷拉著表情“沒。”
我捏起幾粒貓糧,喂杏花。
杏花不感興趣,反倒對津美紀手里的餅干很好奇,一直喵喵叫著要吃的。
然后隔天。
家里就又多了只貓,是白色的布偶貓,藍眼睛。
悟少爺揚著下巴說“這只叫雪花。”
我問他為什么要養這么多只。
悟少爺捏著后頸,眼神飄忽“杏花會寂寞啊,多養一只,他們可以當好朋友的嘛。”
但悟少爺明顯更喜歡雪花一點,我好幾次都瞧見他故意把逗貓棒給雪花玩,然后開著無下限沖一直想撓他卻撓不到的杏花做挑釁的表情。
因為悟少爺的偏愛,所以雪花要更喜歡悟少爺。但杏花卻更喜歡我,即使它剛被撿到的時候臟兮兮的,還因為受凍不停發抖,是悟少爺把它塞進衣服里一路抱回家的,它也更喜歡我,時刻都要粘著我,悟少爺一靠近過來,它就要齜牙。
不過,杏花不是除了我之外對誰都齜牙。
是只對悟少爺齜牙。
它很喜歡津美紀和伏黑惠,每次他們放學回家,它都要喵喵叫著去蹭他們的腿,求抱抱。
它也挺喜歡跟雪花相處的,雪花性格比較軟些,杏花會多讓著它點。
“所以到底為什么啊,這家伙。”看著將我手里的貓條讓給雪花先吃的好脾氣杏花,悟少爺拖著長腔抱怨。
伏黑惠瞥一眼他,“討厭一個人不需要理由,這句話好像也作用于貓。”
悟少爺“”
悟少爺塞了一塊年糕進伏黑惠嘴里“閉嘴吧你。”
津美紀“五條先生好像挺容易被討厭的,為什么”
悟少爺“”
悟少爺又塞了一塊年糕進津美紀嘴里“你也閉嘴。”
“我覺得”我剛一開口,就注意到了悟少爺又拿起一塊年糕,微瞇著眼盯我,一副我只要說壞話這塊年糕就要塞我嘴里的架勢。我笑笑,“我覺得可能是悟少爺跟杏花的性格在某些方面比較接近的緣故吧才會容易互相討厭。”
伏黑惠將年糕咀嚼掉了,“也許吧。”
大晦日的前兩天,悟少爺帶我們一起去了京都。五條家府邸跟禪院家府邸沒什么不同,院墻一樣高高的,養的花草綠植也大多接近,庭院相似,長廊也如出一轍的彎彎繞繞。傭人仆役們也都穿著古板守舊的和服。
但區別也很明顯。
禪院家傭人的規矩是,笑不能笑出聲,哭也不能,說話也絕對不可大聲。
但這一點在五條家好像并沒有。
五條家很熱鬧,各種意義上的熱鬧。因為臨近大晦日,需要忙的事情很多,但他們不像禪院家那樣忙得死氣沉沉,而是歡聲笑語的。
我記得以前了解過的,五條家的六眼四百年才出現一次。而無下限術式雖然也有其他人繼承,但因為沒有六眼的緣故,根本運用不出無下限術式來。所以五條家對于術式的開發,只能寄托在六眼誕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