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心來。
悟少爺剝開糖后,率先塞我嘴里。他塞來時,我乖巧的張開嘴,等著,但他卻遲疑住了,棒棒糖停在我唇邊,許久都沒下一步動作。
我嘴巴張大到有些發酸,并且很尷尬的是我有些控制不住口水。
我抬起眼,看悟少爺。
就看到他白色的眼睫下撇,盯著我半張開的唇看,似乎感到口渴,還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
我伸手,想戳戳他的無下限,提醒他。卻不想直接就碰到了他的胳膊。
他沒開無下限。
于是,我停頓一下后,就干脆戳一戳他的胳膊,在他目光上移、與我對視時,我用眼神詢問“”
他“”
他像是忽然反應過來,猛地將棒棒糖戳進我嘴里。
“唔”
磕到我的牙齒了。
他又著急忙慌將棒棒糖拔出來,扒開我的嘴就要去看我的牙齒有沒有事,直到我無奈揮揮手,表示沒有什么問題。他才頗有些委屈和無辜地眨巴兩下藍眼睛,“哦”
然后就十分自然地將那根棒棒糖塞進了他自己的嘴里。
我眼睛睜大,結巴“那個,糖”
他不解地歪歪頭,但還是將棒棒糖從嘴里抽出來,低頭看了下。
之后
他“”
我“”
我們對視著相互沉默了大概有十幾秒,直到他剝開另一根蘋果味的棒棒糖遞我手里,這種尷尬的對視才結束。
至于那根害他錯誤百出的棒棒糖,則被他不怎么自然地再次塞進嘴里。
空氣里彌漫著窘的味道。
我含著棒棒糖,雙手抱膝盯著地板看。
因為有之前的某次經驗,在這種單獨相處的環境下,跟悟少爺一塊吃棒棒糖,我不是很敢將棒棒糖挪動位置。
所以直到左邊的口腔內壁有些被棒棒糖的甜味浸得發麻,悟少爺才率先開口,打破這種尷尬的氛圍,“這次大晦日回來,我老爹說的很重要的事情是要把家主的位置交給我。”
“那以后,豈不是就不能喊悟少爺了,要喊五條大人”借著悄聲說話,我小心翼翼將棒棒糖挪到了口腔的右邊去。
“啊為什么。”悟少爺朝我看來,表情有些不理解和輕微的嫌棄,“喊五條大人好怪,可能是我聽多了別人這么喊我老爹吧。不過你可以直接喊我悟的啊。”
我因為他的話微微睜大眼,“那怎么可以。”
“為什么不可以”他雙手抱膝,歪著腦袋枕在膝蓋上,看我。
“”我結結巴巴老半天,憋出來一句,“就、就是不可以啊。”這樣的話,身份豈不亂套了,即使我現在已經不在禪院家了,也不是女傭了,但我與悟少爺依舊有著無法跨越的身份上的差別。
“算了,你想喊什么就喊什么吧。”他白色的眼睫輕眨了下,小聲,“反正就連名字都只是一個代號而已啦。就像奈穗子,有時候我喊你喂,你不也清楚我是在喊你嗎惠偶爾冒出來的那句白發男,我也清楚在喊我。”說到最后,他似乎覺得搞笑,還捂嘴賤兮兮偷笑了下,“還有還有,我有時候喊海膽頭,惠他也知道我在喊他,還會擺著一張臭臉跟我說下次不準喊。”
“哈哈”我笑出聲。
悟少爺忽然捂住我的嘴,沖我做手勢,指指外面。
我了然,就連呼吸都開始屏住了。
儲物隔間外面,我聽見有腳步聲走進來,在檐廊轉悠了下,沒見到人,還嘀咕了兩句“明明有聽見的啊,是奈穗子姐姐的笑聲怎么會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