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先把眼珠子挖出來好了,搗碎成汁再給你灌下去。說不準就能長出來新的眼球了呢哈哈哈哈哈哈”
伏黑惠那邊我也都已經說好了。
我說,我想離開一段時間。其實提這件事時我是很忐忑的,因為這是我最喜歡的家,伏黑惠說,他和津美紀要做我的家人,我們都體驗過被家拋棄的感覺,理應更珍惜彼此,但我卻說出了這種話。
我很擔心,他們會就此不愿再接受我。
但我又沒有辦法不這么做,因為相比較家人,認識了更多字的我,更渴望活著,和接觸更多我以前從未接觸到的新事物。我就是如此貪心,永遠不可能得到滿足。只要我多活一天,我對這世間的留戀就會增加一物,所以說到最后,什么都沒有我的命重要。
但伏黑惠卻說
“不是說要一輩子都綁在一起才是家人,只要你會回來,離開的這段時間也會跟我和津美紀保持聯系,我們就一直會是家人。”
他應該是,看出了我和悟少爺近期的矛盾吧。
見我怎么都不開口求饒后,直哉少爺的耐心一點點被消磨光,他臉上虛假且惡劣的笑逐漸維持不下去。
渾身戾氣暴漲。
他將別在腰間的匕首抽出來,用冰涼的刀背拍一拍我的臉頰,然后抵在我的脖子上。他從牙縫里擠字
“你那時候不是有本事的很嗎敢往我的脖子捅刀。”
“我就說東京那么點大的地方怎么可能找不到人,原來是跟六眼那個奸夫跑了啊。你小時候就想跟他走,終于得償所愿了,你開心得快死了吧沒我的日子,你跟他是不是過得很爽啊,你的身體早就被他玩爛了吧賤女人。”
“六眼也真是不挑啊,都快被我玩壞了的女人他也要。”
伏黑惠不會主動告訴悟少爺我不在的事,我再稍稍配合點,直哉少爺安排過來抓我的人,自然會懂得如何規避悟少爺安排在川崎縣的人。
畢竟除卻悟少爺后,五條家的綜合實力并無法對抗禪院家。
這也就是五條家沒有六眼誕生,禪院家就是御家之首的原因所在。
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不管是哪種情況,只要直哉少爺還活著,就一定有隱患。我要再殺他一次,這次我一定要斬草除根,我不需要悟少爺的保護,這些年我努力學會的下濫的保命手段,足以保護我自己。
因為它們不是毫無意義的。
它們是被我握在手里的,屬于我最鋒利的武器。
“蕩婦。”
“賤人”
“你以前不是個軟骨頭嗎稍微餓一餓嚇一下,就怕得像狗一樣過來舔我的手指,什么時候這么硬氣了。該不會是在等六眼來救你吧”他眼睛都氣紅了,卻偏偏還要擠出笑,“我告訴你,死心吧。五條悟現在還在國外呢,最快也要一個月才能回來。你期待他來救你,先不說那個目中無人的混蛋有沒有把你放在心上,就算他來了,你的尸體估計也早就進咒靈肚子了吧”
“你說說,你想要被什么樣的咒靈吃”
“長得像毛毛蟲的,長得像蜘蛛有一堆腿的又或者是蚯蚓一樣的趴在地上蠕動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觀察我的反應。
見我始終沒開口求饒。
掐我臉頰的手越來越用力,抵在我脖子上的刀也逐漸往里割去。他的臉色徹底下沉,如籠上一層陰云,牙齒也被他磨得咯吱作響“去死,你這個賤女人”
可等刀真的割破我的脖子。
他卻又臉色驟變,下意識將刀收回去了。
我看不見脖子是什么情況,但我能感覺到刺痛,應該是流血了,但傷口估計不深。雖然我從小就在遭受虐待,但事實上我的忍痛能力很弱,總是忍不住掉眼淚,所以之前的直哉少爺才總是對欺負我這件事很感興趣。
我感覺到我的眼前逐漸朦朧。
是眼淚控制不住,冒了出來,蓄在眼眶里,只需要輕輕一眨,就會滾落出來。
看見我的眼淚,他又本能似的伸手,想幫我擦。
但頓在了半空中。
他像是逐漸反應過來什么,抓匕首的那只手越來越用力,青筋都爆了出來。他再次咒罵“賤人賤人”
似乎是對自己剛才因為割破我的脖子就立馬收刀,和看到我哭就想幫忙擦眼淚的事情很后悔很不滿,畢竟此刻房間里除了我和他之外,還有幾個禪院家炳的成員。
盡管他們始終跪在地上低著頭,壓根沒注意到這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