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直哉咯吱咯吱地磨起牙來,手指也被他捏得骨頭作響。
可她躺的位置,好像是他白天推的地方。難道是那時候用的力氣太大了,她撞到了哪里畢竟她身體一直挺弱的,不管是臉還是手腕,都稍微捏一下就發紅,要好久都消不了。
她該不會是死了吧
禪院直哉再次咬住手指,這是他的習慣,一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時候,亦或者是在想什么惡毒的事情,就喜歡咬手指。
最后他狠狠踹了一腳門,又跑回來,趴在窗戶的洞上往里看。
她還躺在那個位置,一動不動。
哈,死了最好
就這么死了還是便宜她了呢,否則他一定要讓她生不如死
明天就把她的尸體丟去咒靈房好了,那里新關了一只毛毛蟲一樣的咒靈,就讓這個丑東西把她吃掉好了。
禪院直哉帶著理所當然的氣定神閑,一副好心情的樣子往自己的臥室走,重新趴在床上,開始醞釀睡意。
半個小時過去后。
“”
他臭著臉從床上爬起來。
大晦日剛過去沒多久,前兩天也剛下了一場小雪,天氣還很冷。他沿著走廊,強行讓自己的步伐看起來不是那么著急,期間有碰到兩個路過的女傭,盡管清楚她們根本沒膽子過問他的事情,也沒膽子留意他去哪,但他還是逼迫自己假裝吹風在走廊站了十多分鐘,才繼續靠近那個女人目前呆著的住處。
沒有人看守。
因為是在禪院家他自己的院子,整個禪院家,除了他父親的住所,就數他住的地方巡邏最嚴了。
他將門打開,又做賊似的立馬關上了。
來到那個女人旁邊,不是很耐煩地輕輕踢她幾下,口氣生硬“起來。”
她毫無動靜。
真的死了
他佯裝一點都不在意的蹲下去,看似不耐煩,實際上動作刻意放緩了地將她翻過來,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還活著。
他又去看了下她的脖子,傷口早就沒再流血了,在一點點愈合。至于腦袋和肩膀什么的,也沒看出來有撞傷的痕跡。
“嘖。”他心底那點說不上來的情緒消失了,轉而被煩躁代替。他搞不清楚自己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這里干什么。
他厭煩地咬了兩口自己的手指。
從地上站起來,轉身要回去繼續睡覺,但袴角卻被一只虛弱無力的手扯住了。
他心跳似漏了一拍,呼吸也停住了。
他慢慢側低下頭。那個女人趴在他腳邊,蒼白瘦削的手輕輕扯著他的袴角,有低弱得跟蚊子似的聲音在說
“好冷”
“”
這一定又是她裝可憐的詭計,想博取他的同情,然后再出其不意給他脖子一刀。
她就是這樣詭計多端的壞女人
禪院直哉僵硬著將袴角扯回來。
沒了支撐點,她的手直接重重摔回了地板。
他沒管,目不斜視地往外走。推開房間門,外面的冷風立馬灌了進來,他身上穿了不少衣服,乍一下還是感覺到了冷。
但她
他扭頭,看向身后。
她身上只穿了一條長裙,剛才摸了下,雖然是適合冬天穿的裙子,但沒有外套,也沒穿保暖的長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