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貼了下她的額頭。
好燙
外面天色已經大亮。
禪院直哉步伐很快的走在廊間,碰到女傭長正在盯梢傭人們做工,注意到他,他們全都伏地行禮。
他停在女傭長身前,正想開口讓她去請醫生。
冷不防的,他就想起昨天的事來。
一向軟骨頭的她,即使脖子被割破,眼淚都嚇出來了,還是連一聲求饒都不肯說。
而且,他昨天還當著好幾個人的面放了狠話。
說要讓她餓著肚子好好待在那個基本沒有保暖措施的破屋子里。
只過了一個晚上而已,就改變主意,讓人去請大夫給她看病。是不是太打臉了
“”
禪院直哉閉上了嘴,緊繃著臉,一言不發的越過女傭長走了。
回到他自己的臥室。
他先是自我安撫地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又趴在床上看了會越來越覺得無聊的少年漫,之后打開電視看時下最火的動漫,但沒過十分鐘就興致缺缺將電視機關掉了。
他忍不住又咬起手指來。
那個房子又破又小,沒有空調暖爐,還需要點蠟燭才能照明。那張床也是,硬邦邦的,他睡上去一晚就腰酸背痛,渾身不舒服。被子也好薄,甚至還有一股發霉的氣味。
他心里有些說不上來的煩躁,把手指悶悶地從嘴里抽出來,錘一錘額頭,想要擺脫腦袋里莫名其妙的東西。
然后就不經意的看向了鏡子方向。
鏡子旁邊的地上還有枕頭,是他昨晚砸過去的。
鏡子里,他沒什么精神的雙手撐在身后坐在地上,有一段時間沒染發了,他的發頂長出來一點黑色,左耳的耳洞,在奈穗子不在的這段時間,又增加了好幾個。往下,就是脖子那里,有一道很明顯的刀疤。
光是看一眼,他就感到錐心的疼,仿佛又回到被刀子捅中脖子的那個晚上。
這全拜那個賤人所賜
他慢慢捏緊拳頭,咬牙切齒地從地上爬起來,拿起弓箭就去院子練習射箭,好以此轉移注意力。練習了一個早上,他吃了頓還算合胃口的午膳,又悠哉悠哉地去京都校上了幾節課。
等再回來本家。
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
他一回來,傭人就將晚膳擺好了,琳瑯滿目,是如果他不大發慈悲,奈穗子那個女人一輩子都吃不上的美味珍肴。
他心情舒暢地夾起一筷子做工精細的素餡餃子。
口感還不錯。
一桌子的菜,他吃了十幾口后就沒了興趣。之后悠然自適地洗了個熱水澡,開始重復早上的事,趴在床上看少年漫。
這是最新期。
下午去學校的時候,那兩個窩囊廢似的同級生上貢給他的。
最新期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