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直哉一邊強忍疼痛,艱難地給自己肩膀上藥,一邊在心底怒罵奈穗子。藥還沒上完,書房門就被外面的人敲得跟禪院家要亡了似的,他憤憤地一把將藥瓶砸碎,也不管上到一半還往外冒血的傷口了,胡亂扯好衣服,就怒氣洶洶地打開書房門,一腳踹過去。
“你想死嗎”
那名傭人被踹得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又趕忙重新跪好,說話都打著顫“直哉少爺,五條、五條家的那個六眼來了”
禪院直哉要踹去的第二腳就這樣僵在了半空。
五條悟回來了
他想起來上次去五條家要人,結果被五條悟狠狠揍到毫無還手之力的事。他頓感已經消腫好久的臉又開始隱隱作痛。
“拖住他”
禪院直哉撂下這么一句,就一路急走,將那間獨立屋子的門鎖打開,就看到那個女人居然還十分有閑心地在澆花,之前吵架吵的那么兇,她居然一點都不在意,還在澆花澆花賤人賤人賤人
他扯住她的胳膊就往外走,他要趕快把她藏到禪院家之外的地方去,讓六眼那個混蛋奸夫找不到她。
這次,被他觸碰,她沒再嘔吐。
并且也乖乖地跟著他走。
但他卻更生氣了,心底那股氣不勻的感覺折磨得他腦子都要炸了,他緊繃著下巴,抿著嘴,拉著她的胳膊,越走越快。
她逐漸跟不上了,被他扯得跌跌撞撞,最后摔倒在地上。
他動作粗暴地把她拉起來。
沒走幾步,她又跌倒了。
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這個賤人
“五條悟回來了,你開心的要死了吧你又要跟他走了是不是你從小時候開始就一直想跟他走,現在他來找你了,你巴不得多摔幾次,好讓他趕快追上來把你接走是不是”他像受了什么刺激,氣急敗壞地掐住她的脖子,因為之前肩膀的皮肉被他搓爛了而紅的眼睛,在此刻更紅了,他又兇又狠地瞪著她,就像一條瘋狗,“你想得美就算是死你也得死在禪院家”
卻不想她只是緩慢眨了下眼睛,然后指向他肩膀受傷的地方,嗓音軟軟的“這里沒有難聞的氣味了。”
“”他下意識順著她的指尖看去。
那塊的皮肉因為翻得太狠,血一直沒止住,現在已經把他肩膀處白色的衣服染成的血紅色。
她彎彎眼睛,問“現在天還沒黑,我們就出來散步了嗎下次如果還是白天出來,我可以帶那盆花一起散步嗎那個房子窗戶一直鎖著,它經常曬不到太陽。”
他掐她脖子原本就不是多用力的手,一點點松開了。
因為我的速度太慢了,還經常摔倒。
所以最后是直哉少爺抱著我走的,將我從后門帶出禪院家結界后,他將我塞進車后座,隨后他自己也跟著鉆進來。
剛把車門拉上,司機就把車開出去了。
期間,他一直回頭張望,同時狠狠踹幾腳司機的車座,催促“再開快點”
我沒問他我們要去哪。
一直垂頭,盯著自己捏在一起的手看。
直到車猛地急停,直哉少爺一把將我摟進他懷里,避免我的腦袋朝前撞去,但他的腦袋卻重重撞上了玻璃。他咬牙切齒地捂住額頭受傷的地方,眼神陰毒地看向車前方十來米的位置,一個穿著高專教師制服、眼睛蒙著白色繃帶的年輕人正站在那里,右手擺出的術式手勢是術式順轉蒼。
直哉少爺將車門踹開,拉住我的手下車,然后將我扯到他身后去,擋住,連一根頭發絲都不讓我暴露出去。
我聽見他從牙關里擠字
“悟君,這里不是你們五條家的地盤吧你是不是太目中無人了點。”
“喲,直哉,好久不見。”悟少爺甩甩剛才發動術式的那只手,雙手插兜笑嘻嘻地走過來,“我問過你老爹了啊,你不知道嗎你老爹跟我說,你擅自安排人去川崎縣的事他并不知情,已經把你交給我處理了,說是只要不打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