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上面已經有一個鮮紅的牙印了。
因為沒有東西堵住,他立馬就從嗓間溢出一聲嗚咽,也因此而清醒過來一點。他正要抖著聲音罵我,但隨著他兩只手的食指都被我塞進嘴里,他的咒罵頓時變得斷斷續續,生理性的眼淚也從他眼角溢出,看上去可憐巴巴的,即使嘴里污言穢語,也毫無平日里的盛氣凌人。
我朝他彎彎眼睛,抬起手,去觸碰他的眼角。
他被我觸碰一下,整個人都劇烈顫抖起來,發出甜膩又慌張的喘息聲。我將他眼睫上沾著的眼淚擦去。隨即又注意到他的嘴角,因為沒有東西堵住,他的嘴情不自禁地半張開,在一聲聲努力壓低的喘息聲下,口水也忍不住流下來,掛在下巴上。
我幫他擦眼淚的手,又轉而去幫他擦口水。
他抖得更狠了。
眼看他那雙金色的瞳仁要因舒爽而控制不住地上翻,我將藏在袖口里的長針下滑到手心里,瞄準他的脖子刺進去。
長針很細,相對我而言,比水果刀更容易刺進人的肌膚,因為方便規避骨頭。
他原本要達到頂點,忽然被我刺中脖子,眼睛猛地瞪大,也立馬清醒過來,憤怒地看著我,我的針只是往里面扎了一點兒而已,他就快速反應過來推開我,然后重重掐住我的脖子。
這全都源于他對于脖子上那道刀疤的心理陰影。
他連水果刀都不準我碰,可以見得他對那件事的恐懼,對于我肯定多有防備。因為我將針刺進了他脖子上的穴位,即使只刺進去一點兒,也會讓他暫時不怎么發的出聲音,所以盡管他的眼神很憤怒,掐我脖子的手用力到鼓起青筋,發出的聲音也很小,微不可聞。
但我也猜得到他要說什么。
無非就是他對我多么多么好,不明白我這個賤人為什么要自尋死路。
因為被掐住脖子,呼吸困難喘不上來氣,我的眼淚逐漸冒出來,要往下掉。他看我這副模樣,便不忍心的一點點松開手了。他這時候很松懈,因為他覺得自己已經識破了我的詭計,而且也沒受到什么傷害,只是脖子被淺淺扎了一下而已,此刻是完全處于他上位我下位,我要任由他處置的境地,現在掐死我還不如先把我帶回禪院家再慢慢折磨。
他一向這么自負。
我趁他此刻沒通過咒力強化身體,將他腰間的匕首拔出來,刺進了他的心口。
我不確定那是不是心口,因為直哉少爺穿著衣服,我不是很確定。我學習到這些,是從書上看來的。直哉少爺書房的書有很多,我經常看,他知道我不識字,以為我每次看書都是太無聊了打發時間而已。
他朝我顫巍巍抬起手。
我清楚,他是想朝我發動術式。
我低下頭,抓住往前垂的長發捋到耳后,探出舌尖輕輕舔了下他擺出術式手勢的手指,然后用膝蓋抵了一下他的腹部,像有一股電流通過被我舔過的地方傳達他全身,他原本就已經快要達到頂點,立馬就劇烈顫抖起來。
不一會,我膝蓋那里的裙擺濕了。
他擺出術式手勢的手也亂糟糟得不成樣,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上,眼睛一點點失去光彩。喘息聲也是,越來越弱。
我將刀拔出來,想收進他的刀鞘。
但嘗試了好幾次都沒成功,我才發現自己的手一直在抖,自己因緊張而喘息的聲音也很大,眼淚也是,已經流了滿臉。
我努力平復心情,總算將匕首收進了刀鞘。
看著直哉少爺癱在地上的身體,以及他胸膛處殷紅一片的鮮血。我不確定那里是不是心臟,所以我緊張地俯下身去,去聽他的心跳。
聽了幾秒后,我就立馬直起身來,想爬起來,卻因為腿軟又摔回去。
聽不見聲音了。
他一定是死了,太好了
我應該開心,應該開心,要開心,要開心。
我捂住心口不斷給自己打氣,才終于從地上站起來。我將身上染血的衣服換掉,穿回自己之前的衣服,那套衣服沒有沾上血。
我整理一下衣服后,將直哉少爺掉在地上的手機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