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哥舒琎堯點頭,對伯景郁說“叫叔父。”
庭淵“”
伯景郁“”
伯景郁覺得自己肯定是聽錯了,“舅父,你讓我管他叫什么”
哥舒又重復了一遍“叫叔父。”
伯景郁和驚風都呆了,“舅父你認真的”
眼前這位被百姓愛戴的庭大善人,看著都沒他大,怎么就得叫叔父了。
庭淵也是被嚇了一跳,“不用了吧,他看著和我差不多。”
哥舒瞪著伯景郁,“還不叫”
伯景郁一向是忤逆不了哥舒琎堯的意思,只能規規矩矩給庭淵行禮,“晚輩伯景郁見過叔父。”
庭淵趕緊擺手“你快起來,再拜下去我得折壽。”
他滿是疑惑地看向哥舒琎堯,“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哥舒琎堯這才給庭淵解釋“這是我的外甥,本朝帝王伯榮灝的堂叔,忠誠王伯子驍唯一的兒子,如今被冊封為齊天王,名景郁,字無災。”
庭淵順著他的思路整理了一下,差點沒給自己繞暈,最終得出了結論,這位是本朝除了帝王之外最尊貴的人。
他現在驚訝的不是伯景郁的身份,而是能讓伯景郁乖乖行禮的哥舒琎堯的身份。
庭淵“所以你也是皇親國戚。”
哥舒琎堯搖頭“不算,我與他們帝王家沒什么關系。”
伯景郁一直看著庭淵。
庭淵被他看得納悶,問哥舒“我臉上有東西你外甥怎么一直看我。”
哥舒搖頭,隨后問伯景郁“你在看什么”
伯景郁這才說話,言語滿是對哥舒琎堯的尊敬“舅父,我在想這位庭大善人不過十六七歲,我覺得很詫異。”
再就是眼前這個庭大善人在知道他的身份之后,竟然沒有任何的表示。
平民見皇族,連行個禮都不行
連他舅父見了他都要行禮,眼前這個人怎就如此沒有禮數。
庭淵腦子里壓根沒有行禮這個概念,他與哥舒之間也不行禮,沒養成見誰都行禮的習慣。
庭淵“我即將年滿十九。”
伯景郁“也沒有年長多少,你是如何想到要承辦學堂,讓男女一同入學又是如何做到讓所有百姓都歌頌你的”
后面的話伯景郁沒說,難不成這好名聲都是庭淵找人宣揚的
在京城這樣的事情屢見不鮮,有些朝臣經常找些讀書人歌頌自己的豐功偉績。
上街走上一趟,隨便坐進一個茶樓,都能聽見朝堂上一些氣人的官員被說書的歌頌。
下意識地伯景郁就覺得庭淵也是這樣的人,如此年輕就被百姓歌頌,還如此沒有禮儀觀念,他怎么想,都不覺得這個人配得上“大善人”這個頭銜。
能讓百姓歌頌,說明這個人無論是品行、學識、才干都應該是頂好的,不說受文人追捧,起碼也得在一方文人中有極高的地位。
庭淵聽他這么問,心中就已經完全明白了,這是覺得他德不配位,名不副實。
庭淵見哥舒沒有說話,想來也是想讓他自己為自己辯解,于是便道“承辦學堂從來都與長幼無關,只有想與不想,我有足夠的錢財支撐自己承辦學堂,愿意讓女子一同入學,那是因為女子從不比男子差,她們也應該受到尊重,而非被困在四四方方的宅子里,女子也有讀書識字的權利。至于百姓們為什么歌頌我,你要去問百姓。”
對于庭淵這個回答,哥舒滿意地點頭。
雖庭淵不知伯景郁此行來居安城的目的,卻也在冥冥之中為他指明了一個方向,從不同的角度與哥舒的想法不謀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