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院判看向伯景郁,請示他能否表明自己的身份。
伯景郁點了個頭。
他也想看看,能不能由許院判之手,將這位官差弄醒,好知道房間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許院判得到準許,這才說道“我是西州人士,姓許,是太醫院的院判,回西州探親途經此處,原是應當住館驛,奈何天色將黑,才夜宿于此。”
“你說自己是太醫院的院判,我們就要相信嗎”
官差也不相信“你有什么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物件嗎”
許院判點頭“那是自然。”
他將自己的腰牌取出。
不僅有腰牌,還有宮令。
太醫院在宮外,進出皇宮需要同時出示宮令和腰牌,畢竟皇宮不是菜市場,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腰牌是身份的證明,上朝時進宮門守衛需要逐一檢查。
太醫與其他官員的宮令有所不同,他的宮令是可以進出后宮為后宮的貴人們診病。
勝國的身份腰牌材質是統一的,由鑄造司統一鑄造,再分發至各州。
因此官差身上也有腰牌,花紋與材質拿出來一對比,就知道真假。
官差拿出自己的腰牌與許院判的腰牌做了對比,確認腰牌為真。
許院判是朝廷正兒八經的正五品官員,而他們這種連朝廷官員都算不上的泥腿子,自然是比不了。
官差忙彎腰行禮“小的竟不知是院判大人,先前多有得罪,還請院判大人恕罪。”
其他人見還真是朝廷命官,紛紛彎腰行禮。
張院判抬手制止“不知者無罪,我一開始也沒表明自己的身份。”
官差這才起身,看了看驚風,又看了看伯景郁,“那這二位”
張院判道“同我是一起的。”
剩下的也不必多說,都能明白。
看這二位的身手,想必是護送他回西州的侍衛。
官差連忙向二人補禮,“方才多有得罪,只是這位大人入了房間,又無人能夠為你作證,我也不能輕易地放你離開。”
驚風“若是我們真想走,憑你是攔不住的,我們既然留下來了,便是也想知道樓上囚犯的死因。”
官差忙道“是是是,明日一早我們就去報官,讓衙門來查,屆時,還希望幾位能夠配合。”
伯景郁“那是自然。”
驚風抱著自己的佩劍,“那現在許院判可能為你的同僚診治”
官差點頭“那自然是可以,有勞院判大人。”
許院判上前幾步,將官差的手腕摁住,替他診脈,隨后又看了看他兩只眼睛。
心中便已經了然。
官差忙問“院判大人,我這同僚可有危險”
許院判道“只是暈了,并無大礙,待我為他施針,不時便能清醒。”
官差忙彎腰道謝“那我便替同僚先在此謝過院判大人。”
許院判指了指樓上“我的藥箱在樓上,得回去取一趟,不如官差大人隨我一同前往,也能證明我的清白。”
官差和一眾人等都覺得如此甚好,“大人您請。”
許院判畢竟是五品官員,那是為君王和大臣看病的人,官差不敢逾矩,只敢跟在許院判身后。
上樓不久后二人又從樓上下來,許院判只是手里多了一個箱子。
攤開箱子,取出銀針后,許院判在這位官差頭頂,眉心,人中,脖頸幾處的穴位上施診。
不過片刻的工夫,暈倒的官差便清醒了。
他一頭翻起來,手舞足蹈地嘴里叫喊著“殺人了,殺人了。”
他的同僚,瘦一點的官差按住他“我們都知道了。”
從他驚慌的程度不難看出,他被那場面嚇得不輕,如今整個人都沒了方才來客棧時的囂張,渾身哆嗦,抓住同僚的手,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許院判為他遞上一碗清水。
胖官差喝完水后,鎮定了不少。
隨即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他的身上,都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