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淵聽著有些后怕,若當時伯景郁沒有心血來潮喂魚,死的便是他。
“他們為什么要刺殺你父親”
“兵權掌握在我父親手中,堂兄沒有多少日子,我父親再一死,朝中便只剩下舅父與榮灝,彼時榮灝年幼,舅父剛掌權,朝中權貴不服,京中一亂,他們便可趁機奪取西府。”
西府是勝國糧倉,不能丟。
僥幸逃過一劫,伯景郁心中毫無慶幸,更多是后怕,險些勝國就因他陷入巨大的危機,對于糕點一類的東西,他本能地從心底抵觸。
得知背后的故事,庭淵也能理解伯景郁,“那下次準備一些水果或是糖帶在身上,也能頂餓。”
伯景郁溫柔應下“好。”
庭淵想起方才在莊子里伯景郁從楊成忠屋里拿了一個信封,問他“你對楊成忠是有什么旁的懷疑嗎”
“說不上來,據我對西州的了解,這樣的圖騰不一般,我想拿回去問問許院判,或許他知道。”
許院判出身西州,是西州土生土長的人,又出身官家,想來是要比楊三爺知道得多一些。
庭淵“西府有大量的西州人,你們對此不擔心嗎”
西州本就有反叛的心思,這么多年一直沒能將他們徹底消滅,這樣的心思至今必然還存在,而今西府大量農工來自西州,若這些人想要在西府搞事情,那也不難。
“擔心肯定是擔心的。”伯景郁將隨身佩戴的刀卸下來放到身旁,避免刀柄打到庭淵,“西州確實有叛軍,同樣也有我們的子民,叛軍不肯臣服是他們的錯,普通的百姓沒做錯什么,對于從西州過來的每個人都會嚴格查驗,陸路關口與海陸關口邊緣都有重兵把守,任何兵器都不能帶入西府,若真在西府搞事情,這么多官兵倒也不怕鎮壓不了。再者每一位來西府的農工路引上都有擔保人,若他們真的反叛,這是誅九族的大罪,擔保人也要誅九族,早些年是有不少叛軍混入西府,自從啟用路引擔保制度后,這種事情連年減少。”
庭淵覺得伯景郁這么說也有道理,西府別的不多,人是絕對夠多,西州過來的人想要在西府搞事情也確實不容易。
馬車回城時,街上已經沒什么行人了。
馬車停在城門口,陳縣令從馬車上下來,轉來伯景郁和庭淵的馬車,站在外面問“大人,您是與我一起去縣衙審訊,還是回客棧”
伯景郁看了庭淵一眼,撩起簾子陳縣令說“明日我們再去縣衙。”
庭淵中午就吃了一碗高湯面,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要是換作別人,伯景郁肯定是去縣衙,庭淵不行,他需要休息,也需要趕緊吃點東西,餓著他傷了身體不好養回來。
陳縣令“那下官就先行一步。”
縣令帶著衙役和犯人回縣衙,伯景郁吩咐侍衛回客棧。
馬車剛剛停穩在客棧外,庭淵就聽見杏兒和平安的聲音。
撩起簾子一看,這二人站在外面等著,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伯景郁先一步下了馬車,將庭淵從車上扶下來。
杏兒立刻便上前將庭淵從頭到腳前后都看了一遍,“公子,你去哪了擔心死我們了。”
平安也是一臉擔憂。
庭淵看杏兒和平安臉上有疙瘩,便知道這是被蚊蟲叮咬了,西府悶熱,蚊蟲相當多,被叮一口要癢很久。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杏兒拉著庭淵的袖子,“公子你沒事就好,以后出去一定要帶上我們。”
庭淵點頭“好,以后一定帶。”
驚風聽見馬蹄聲從馬棚出來,見到伯景郁很高興“殿下,我回來了。”
伯景郁與庭淵互看了一眼,道“都進屋吧,快讓小二弄些吃的。”
平安聽了這話立刻往正堂跑,去喊小二弄吃的。
杏兒與庭淵說“我去替公子把藥熱一下,今日還未吃藥。”
庭淵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