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景郁語氣堅定道“便是有成白上千個,我們也會查清真相,還給聞人政賀蘭筠一個公道。”
庭淵問他“你的手里可有什么有力的證據”
賀蘭闕搖頭,“沒有。”
庭淵“”
“我現在只能確定上面有人偷稅糧。”
伯景郁問“這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們現在查到是劉家在偷公田私種,怎么這又有人偷稅糧了
賀蘭闕道“每年收稅的標準是上頭發下來的布袋,裝滿就是一石糧食,一石允許誤差半斗糧食,上頭應該有人專門利用這個誤差,老百姓用的斗和我們用的斗是差不多的,十斗米卻裝不滿一石糧食用的布袋。”
“我記得這個情況杏兒和我說過。”庭淵問伯景郁,“你還記得嗎”
伯景郁點頭。
只是他們當時沒有放在心上。
因為這是在朝廷允許的范圍內有誤差,可能真的是裝米丈量的斗有問題。
小路村呼延工會一年上稅大約三千七百石,但他們每年都要多稅一百多石的糧食。
庭淵問“一石糧食是一百斤,按照朝廷的標準,達到九十五斤以上都算合格,那照你所說裝不滿糧食,那裝糧食的布袋可以裝多少糧食”
賀蘭闕道“一石又兩升至五升,也就是一百零二斤到一百零五斤之間。”
“你的意思是一石稅糧要偷兩斤以上的糧食”
伯景郁覺得這簡直是不可理喻。
賀蘭闕點頭,“每年的年俸發下來,糧食又是正常的,剛剛好一袋一石。”
伯景郁所說西府一年上稅二十億石,按照賀蘭闕所說的標準,庭淵粗略算了一下,一年偷稅糧豈不是要偷一億石的糧食。
他看向伯景郁,“這好像也不比劉家偷田好多少。”
說不準劉家偷田,還不如直接偷稅的人偷得多。
伯景郁現在也不知道應該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出京之前,他覺得各地官員必然會有些小動作,但整體應該都是向著朝廷,兢兢業業地干好每一件事。
怎么這除了京城,私下一查,各種糟心的事情都有。
他問賀蘭闕,“你查驗過多少,這樣的情況很多嗎”
賀蘭闕道“在我還是春熙城司戶的時候,并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直到去年年底政兒來霖開城問我,我深入調查了一番,才發現背后應該是真的有人在利用這個誤差偷稅糧。”
“上面發下來收稅用的布袋我會偷偷留下一兩個,等年俸發下來,我與政兒糧過,確實裝不滿。”
伯景郁想到各地都在收糧食,說道“今年稅收應該也要開始了吧”
賀蘭闕點頭,對他二人說,“你們隨我來。”
伯景郁和庭淵起身,隨他往廚房去。
廚房旁邊有個小房間,里面就是他存放糧食的地方。
里面只有一袋半的糧食。
他從架子頂上取下一個袋子遞給伯景郁,“這是收稅用的袋子。”
接著賀蘭闕從架子上將那一袋未開封的糧食搬下來,開封后,與伯景郁說,“你幫我張著口袋,我倒過去給你看。”
庭淵見他扛那一袋米有些吃力,想幫忙,被伯景郁制止,問他“你的肋骨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