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不敢打開的箱子,也就是那些賬目資產明顯存在問題的官員。
其中縣丞夫人的箱子是最大最沉的那一個,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貪污受賄的東西。
無論庭淵他們說什么,這些人都不愿意上前打開箱子。
伯景郁看向庭淵,“開嗎”
庭淵點頭,“開。”
他與颶風兩人開始開鎖,沒有以暴力的形式直接將箱子劈開,而是老老實實地做鑰匙開鎖。
誰能想到兩個領頭的欽差大臣身懷此等絕技,那些官員的家眷此時再想上前阻止他們開鎖,已經完全來不及了。
伯景郁將縣丞夫人寄存的箱子打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在看到箱子里東西的那一刻,真的可以說震撼了許多人。
金燦燦的東西相當地耀眼。
庭淵也不得不說,自己來這個世界這么久了,是頭一次看到金子。
日常消費小額銅錢或銀兩,大額帶在身上的都是銀票,需要銀兩就去錢莊現換,而且他也沒有什么真的需要用到金子來的東西,日常消費銀子完全可以覆蓋。
突然看到這么多金子,還真是給他看愣了。
一兩金十兩銀。
颶風快速將這些金子的數量清點了一遍,這些金子全都是十兩的,總計清理出來二百三十七錠定額十兩的金子。
他道“這里總計價值兩萬三千七百兩銀子。”
兩萬三千七百兩,說實話這個數額遠超庭淵和伯景郁兩人對縣丞貪污的估算了。
縣丞做官十三年,年俸頂多七百兩。
去年劉家總計給衙門送了價值三千八百二十兩的銀子,這相當于劉府連送六年的銀兩總價。
照這個算法,曾矗一年狂撈一千八百多兩銀子
而曾矗一年的年俸是六十兩銀子,兩萬三千七百兩銀子他不吃不喝得攢三百九十五年。
庭淵突然就明白他們為什么非得搞死聞人政,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聞人政要是真把這些事情捅出去了,曾矗就是真的再干四百年都存不夠這些錢。
這就好比勤勤懇懇一個月只能拿五千工資,收好處一個月輕松十五萬進賬。一年拼死六萬塊,收好處一年輕松一百八十萬。
金錢使人迷失,沒有多少人能夠抵擋住金錢的誘惑,何況是這么大一筆金錢。
伯景郁想到自己初見聞人政時,他因走了幾千里的路骨瘦如柴,手腳皮膚潰爛,而這些官員各個吃得肥頭大耳。
他與庭淵說,“我現在真的很想拿這些金子砸死這群狗東西。”
庭淵能感受到他氣得不輕,摸著他心口順氣,“不要生氣,生氣會讓你失去理智。”
伯景郁不知道他怎么面對這種情況能夠保持如此冷靜,“你叫我如何能夠保持冷靜一個小小的七品縣丞,為官十三年,能撈兩萬三千兩,總府那些三四品官員豈不是各個家中都得翻出數百萬兩。”
雖然他很不想打擊伯景郁,但庭淵覺得這數可能說少了。
光是按照賀蘭闕那頭算出來的糧稅,一年就偷盜了一億石的糧食,少說得留六千六百萬兩銀子,這些偷來的東西并不是每個人平均分配,大頭都是最上層的官員掌握在手里,小頭才會拿出去層層瓜分,而瓜分的這些東西往上孝敬,最終又會集中在上頭那些官員手里。
也就意味著頂層的那些官員,最少掌握了一半偷盜的銀兩,而他們為官多年,很可能會有那么幾個官員手里的銀兩數額會是大幾千萬甚至破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