颶風快速跟上扶了庭淵一把,“那你將褥子墊好,我們進城。”
城外的路寬敞,能放開了跑,城內的路不如城外的路寬敞,路上還時不時有行人。
赤風讓人在前頭開道,他與颶風兩人一左一右夾著馬車,確定可以順利通行。
永安城住著幾百萬戶人家,城池面積很大,若真是沿城內步行,走上天夜也走不完。
一個永安城的面積,比五個京城都大。
庭淵以為到了城門口,想要見到伯景郁會很快,卻沒想到在馬車在城內跑了半個時辰才到官驛。
從前的永安城面積并不大,造成這種原因是幾十年前的天災加上西州叛軍趕著百姓入西府為他們開路,逃難的人多了,西府距離西州太近又不安全,加之當時的西府環境惡劣,遍地都是尸體,瘟疫也很嚴重,老百姓只能往內陸來。
再往北山多,當時的氣溫普遍偏低,再往東北方向走冬季會下雪,這些南邊來的百姓穿著單薄,無法挨過寒冬,而北邊又相對貧瘠,大量難民就留在了總府,地勢相對平坦,氣溫也還算宜人,千萬流民住在城外,扎帳篷,搭建簡單的屋舍,災情過后,他們幫著重建,朝廷索性就將總府下轄的幾個城池全都擴建,讓這些百姓留在了總府,不必再往其他地方遷移。
也正是這一決定,永安城向著四面八方擴建,才有了如今這樣的規模。
下了馬車,庭淵在官驛外面緩了一會兒才踏上臺階。
颶風和赤風對庭淵也是徹底地改觀了。
若說從前他們對庭淵的尊重,多多少少是伯景郁強壓之下不得不屈服,如今則是打心眼里尊重他。
庭淵身體的情況如何他們都清楚,能夠為了伯景郁不顧自己的身體,倒也沒辜負伯景郁對他的心意。
兩人一左一右攙扶著庭淵。
庭淵的腳踩在地面上就跟踩中了棉花一樣,完全使不上力。
得虧這兩人攙扶。
官驛的路繞來繞去,好像到不了盡頭一樣,讓庭淵有些心急。
怎么就住得那么遠。
老遠的他看到一個背影在屋內,看得并不真切。
不是說伯景郁昏迷了嗎怎么如今站在了這里。
走近了,庭淵問“你身體怎么樣了”
颶風看了一眼近前的人,與庭淵說“他不是王爺。”
庭淵抬頭認真看了一下,這張臉與伯景郁乍一看八分相似,可細看下來,確實不是伯景郁。
霜風看庭淵現在臉色蒼白,好像隨時就要暈了,問道“這是怎么了”
颶風道“暈車。”
霜風哦了一聲,招呼來一個人,“快去準備些醒神的東西來。”
颶風和赤風攙扶庭淵進里屋。
驚風抬眼,看到庭淵現在的模樣,倒也比伯景郁好不了多少了,心頭一驚。
他看向赤風和颶風,“我讓你們去接他,你們怎么把他整成這樣了”
王爺起來看到庭淵成了這樣,還不得再氣暈過去。
庭淵低聲道“不關他們的事,是我自己堅持的。”
驚風起身給他讓位置。
防風終于見到他心心念念的庭淵,可他怎么都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著要死了的人是庭淵。
與他想得玉樹臨風的模樣落差可太大了。
疾風也是頭一次見到一個人能虛弱成這樣,好像遭受了什么酷刑一樣。
庭淵問“找醫士了嗎,怎么說”
驚風道“找了,太醫說急火攻心,等殿下醒了,不能再讓他動怒。”
庭淵“沒有生命危險吧”
驚風搖頭“問題不大,只是暫時昏迷,醒過來就好了。”
庭淵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這屋里溫度有些低,對于趕路急得一身虛汗的他來說就太冷了。
他與驚風說“幫我找件厚點的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