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耕社會的特性就是如此,農業發展好了,就需要更多的人口推進農業更進一步發展。
當環境適宜人類生存發展時,繁衍就會成為本能。
因此勝國的人口會在短短三十年時間內從兩億發展到接近八億,或許這半年時間內,已經突破八億了。
這里信息閉塞,人與人之間的交往還是通過現實生活中的人際關系串聯起來,屬于一個平面維度。
許多人一輩子能夠認識的也就是自己周邊的人,對于勝國有多大,對于人口有多少,他們并不清楚。
乍一聽八億人口很多,可這八億人口分布在整個不曾大面積分裂的大陸上。
即便是人口非常密集的西府,或者這個人口有一千萬的城池,庭淵也沒有感受自己在大都市時的那種擁擠感。
永安城一共有四個外城區加內城,結構并不是四四方方回字形的,他們所在的內城其實在西偏南的地方,大面積城區在東偏北的方向。
庭淵道“人口增長,自然會促進發展。”
哥舒琎堯道“人口越多,管理的難度越大,得要盡快將事情都擺平,等到人口更多的時候,再想動其他的,就難了。”
此時推行清君側非常有必要。
庭淵“增長越快,阻力越大,確實要抓緊時間,那你想好了回京之后,怎么處理這些官員了嗎”
“當然是依法處理,讓所有的官員都看著,讓他們看到我們清理朝政的決心。”
轉累了,就找個茶樓坐一坐,聽聽百姓們日常都談論什么話題。
庭淵覺得一切好像回到了在居安城的日子,哥舒琎堯非常愿意去聽百姓的聲音。
伯景郁醒來后沒看到哥舒和庭淵,去了牢獄審問劉家。
想從他們口中弄清楚,被官員吞掉的糧食,到底都弄到了哪里去。
劉家現在是徹底地破罐子破摔,從欽差大臣身上看到了懲治官員的決心,也知道上頭的人跑不掉。
雖然劉家老爺子依舊沒有開口,但管家是把自己能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提出的要求是放過自己的妻兒。
這個要求對于伯景郁來說可以達到,只要的信息真實有效,都可以從寬處理。
不僅是對待劉家,對待中州的一些次要官員,都是本著這樣的態度。
正因如此,他們的調查進度要快很多,大部分官員不想死,都選擇如實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按照庭淵的話來說就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對于一些能夠起到領頭作用的,做重點攻克。
再就是分出主犯和從犯,主犯可以通過供述犯罪事實爭取對家人的寬大處理,不至于禍及家人,而從犯手里沒有人命只有貪污受賄的,認罪態度良好,一律采取從輕處理。
也算是給那些被迫參與進來的官員一個機會,確實朝廷的調任制度存在弊端,責任朝廷也得承擔一半。
針對伯景郁的問題,劉錫業給出了回答“朝廷三年沒有收稅,之前囤積的糧食,這幾年也陸陸續續地都賣出了,有的低價通過一些手段賣給了同行,還有一些則是兌了糧票給了各級官員,偷種的農田一年盈利并不算多,中州數萬官員,還有已經調任但原屬中州的官員都有份額,偷種的農田并不是營私的主要款項來源,偷稅糧才是,這些稅糧多數都是賣給了西州,中間這幾年空檔也就正好能夠消耗掉積壓的糧食。”
雖然西府每年糧食的產量很高,可在西府如今接近兩億五千萬人中,有田地的人口只有三千五百萬戶,其中開發的官田就占了五成,農戶占地三成,駐軍占地二成,用農戶手里三成的土地和從官田手里租來的田地結合起來,年產糧超過三成歸屬朝廷國庫。
勝國如今年產糧六十二億,其中二十三億都歸國庫。
中州五億人口,三千五百萬戶中大約有一千五百萬戶是東、南、北三個府的居民,剩下兩千萬戶是總府和西府的總和,即便按照一家有八口人來計算,最多也就兩億八千萬的百姓能夠自給自足,剩下兩億人口都得通過做工換取糧食。
財富并不是平均的,田地也只是掌握在小部分人手里,看似西府達到了一個人人都有地的狀態,不過是這兩億多沒有地的居民在各個農莊務工,還有接近一億的人口居住在城中,這些靠著其他手藝掙錢的百姓,都得靠買糧生存。
西府百姓口中的人人都有田地,是因為他們本身就是因為有田地,才會集中到一起組成村子,那些沒有田地的人,都在農莊各處討生活,與他們傳統種地的百姓不在一個圈子,本身就是不同的。
像他們劉家在各處都有莊子營生,在西府一共購置了六百五十萬畝的田地,再加上偷種的一百七十萬畝田地,總計有八百二十萬畝地,西府種地得搶時間,每一個季節在有限的時間內種田,一人種八到十畝,莊子各地加起來養了得有八十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