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胤祚的靈魂也并不完全是一個三歲的孩子。
他上一世是一個全職畫家,因家中富裕,且有一位年齡相差較大的兄長,所以并沒有接受家族教育,而是自由發展,在別人眼中看來頗有些不通俗物的愚蠢。
但胤祚其實非常滿意,他不喜交友,也不喜熱鬧,如果讓他學著大哥那樣天天與人交際應酬,那簡直是要了他的命。
有三兩好友,一年見一次面就夠了。
本以為可以過一輩子這樣平淡的生活,結果他卻沒想到一場突如其來的地震將他送到了幾百年前的清朝,轉生成了大清朝的六阿哥。
可能是因為前一個孩子沒有養在身下,他又因為在孕中被害導致天生體弱,這一世的母親對他是完完全全的溺愛,真真應了那句捧在手心怕摔,含在口中怕化。
只要是他想要的,多看了一眼的東西,不出一天就會放到他的面前甚至連原本要給太子的東西也不例外。
胤祚一開始還驚訝于德妃的大膽,直到后來才從德妃和其宮女沒有避著他的閑聊中知道,他還未出生時所中的毒是皇貴妃所下,而下了毒的東西,就是康熙親自拿到德妃宮中的香囊。
本是好意,結果卻成為了別人手中的一把刀。
因為皇貴妃的身份,加上前些年動蕩,這些后宮之事不能宣于人口,于是在表面上康熙并沒有對皇貴妃做出懲罰,畢竟榮妃的幾個孩子也都是這樣平白消失的,沒有任何人敢多嘴。
但實際上,光憑德妃嘴角雖仍有不滿卻暗含快意的笑容,胤祚就知道康熙一定做了些什么。
也許是出于一個父親的愧疚,他不僅得到了祚這個名字,還成為了大家口中除了太子第二受寵的皇子。
胤祚早就做好了自己的規劃。
身體不好就少操心,少做事,趁著自己生的早沾沾光畢竟其他幾個兄弟之后都會成為親王,郡王,他即使是個沒什么貢獻的,沒有封號混在中間也不好看吧。
改革科技什么的他是不用想了,上一輩子他就是走的藝術生,理科可以說是一竅不通,只有九年義務教育的水平,什么玻璃水泥更是不知道原材料和配方,讓他來指手畫腳還不知道要出什么亂子。
結果計劃是計劃好了,卻沒想到又遭遇了飛來橫禍,不知道誰把天花豆痂放到了他衣服的夾層中。
想到這里,胤祚就想嘆氣。
他如今的身體才剛剛五歲,即使忌憚也未免有些過早了。
而就在奶娘出去他一個人安靜思考的時候,靜鞭聲在外面響了起來。
胤祚轉動眼珠,看到一個氣勢逼人的青年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被康熙刻意溺愛的他也享受著這份溺愛,所以壓根也沒有一點想要強撐著身體起身迎接他的打算,而是嘴一憋,帶著哭腔抱怨出聲“皇阿瑪,好難受啊。”
如果真的救不了了,那就能不能讓人給他撓撓癢,順便漱一下口,不要灌那些苦湯藥了。
又熱又癢又想吐,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舒服的地方。
如果不是想著額娘,他還真的想直接趕去投胎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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