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沒有濃烈的熏香味道,卻有一些清新的瓜果香氣。
小腹隆起的女人穿著淡紅色的旗裝,手上沒帶護甲,也沒染指甲,素著一雙手,只在左手手腕處帶了一個淺紫色的玉鐲,通透剔亮,一看便知道不是凡品。
她的眉頭微皺,看起來很是擔憂。
胤祚才是最無辜的一個,他感覺自己什么都沒有干,而事實其實也的確就像他說的這般“您知道了呀,兒子每天光上課讀書都累得要死,哪里還有精力去得罪人”
他又不是小九小十兩個人,經常到處跑到處搗亂。
胤祚感覺自己冤的都不能再冤了,好像無論是康熙還是德妃,這兩個他最親近的人卻都不信任他,老是說他不懂事,說他這說他那,但天知道像他這樣從來都乖乖巧巧不學壞的孩子是多么珍貴。
一點都不懂得珍惜。
再說了。
“平妃天天待在深宮中,我待在阿哥所,我們中間還隔著一個宮呢,我哪里能和她碰得了面。”
即使上次秋獵的時候,平妃也跟著出來了,但他們兩個也只是點頭之交的關系。
胤祚當時沒仔細看,但現在聽到兩人的談話,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有一些印象。
那是一個看起來十分平和的女子,有點沉默寡言,容貌不算是能讓人眼前一亮的,但也算得上清秀。
而這看起來十分無害的一個人,害他
胤祚甚至還覺得兩人是不是找錯了方向,畢竟他和太子的關系好,現在已經是滿宮皆知了,平妃作為太子的姨母,不說和他打好關系,無論如何也不至于要來害他吧。
沒好處的事情做著干什么
可胤祚不知道,若這次胤禛的判斷正確,那平妃加上上次已經害了他兩次。
兩人本還打算從胤祚身上找點什么突破點,但見他此時茫然的表情,便又感覺一陣無力,德妃無奈的揮了揮手,示意他在一旁老實呆著,不要插話。
胤祚那你們又要問。
他被塞了一盤果子,是冬梨。
胤祚還挺喜歡吃梨的,尤其是給他們供上來的梨,無論是水分還是甜度都當屬上乘,在冬日烤著火,吃冰冰涼涼的梨,給人一種很清爽很清甜的感覺。
只是他不喜歡拿著一整個梨咔嚓咔嚓的啃,德妃也知道他的習慣,索性在現在還沒有什么分梨等于分離的說法,于是總是在他過來之前讓人給他削一小盤備著。
胤祚用銀簽子插著梨,另外兩人在商討這次的事情。
首先是將證據保留下來,無論是炭爐還是香絲炭。
胤禛之前還有些奇怪,竟然是連太醫都診不出來絲毫痕跡的毒,但從蘇培盛口中聽到下面人匯報的消息,再自己整合猜測是平妃所下的毒之后他反而覺得正常了。
因為赫舍里家有些少見的毒實在是太正常了,正常到這件事甚至都不需要拿出來單獨和德妃交談。
但幾人都十分統一,并沒有將這件事和康熙說明的意愿。
胤祚是因為沒有主見,什么事情都聽他四哥和他額娘的,德妃和胤禛就單純是不信任康熙。
畢竟他兩人無論如何都會為胤祚報仇,康熙要考慮的事情可能就要更多些,比如朝堂之上的事情是重罰平妃,會不會讓赫舍里家不滿,又或者在大阿哥大婚的時候,壓制太子這邊的勢力,會不會讓人覺得他在暗示些什么的事情。
不是說他不愛胤祚,但他心中要考慮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甚至在有些時候即使是康熙自己也要排在國家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