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媽們笑得肆意,沈清清這姑娘在邊上則是冒星星眼。
這個畫面怎么看怎么奇怪。
這樣笑鬧的畫面一直持續到傍晚,吃過晚飯后這賴哈平才離開。
而大媽們對這小伙子的評價也出奇得高。一個個都跑到沈家,讓他們早點結婚,好讓這么好的小伙子住進來。
沒錯,何玉燕也是傍晚的時候,才知道這個事兒。
據說這個賴哈平家里住在城北的大雜院。家中有五個兄弟。說到這一點的時候,鄭大媽這個愛兒的羨慕得不得了。而且,這也成了賴哈平的優點之一。
家里兒子多,房子又只有一間耳房。加上他前頭四個哥哥都結婚了。哥哥們又都生了幾個兒子。據說一屋子除了他媽跟四個嫂子,其他全是男的。十多個男的加上五個女的擠在一間不超過二十平的耳房,聽著相當嚇人。
再據說,這家人因為房子住不下,家里的男人夏天都直接在大雜院的廊下、院子打地鋪睡覺的。冬天則是男人擠一堆,女人擠一塊這樣睡。
最后,跟何玉燕透露消息的江嬸子,還感嘆一句“這種家庭聽著是真苦,但這娃兒不錯。答應結婚后住到沈家。好歹能給沈家兩口子養老送終。”
“而且,這賴哈平家里條件是艱苦了些。但這家有生兒子的根腳。加上他也有個正當工作,還是個高中生。配清清這個初中都沒讀完的,也就差不多了。”
最后這句話來自愛兒黨鄭大媽的感嘆。
其他人不知道是個什么想法,反正何玉燕聽完是相當炸裂。
這導致她傍晚在外頭散步的時候,第一次沒有心思欣賞路上的美景。特別是這個“生兒子的根腳”,還真是何玉燕第一次聽說的。這些都是什么魔幻言論
“你說,沈清清這人是不是腦子丟了”
跟沈清清的幾次對話,何玉燕覺得對方人還可以。而且也不是著急要嫁人的。怎么忽然就選了這么個讓人一言難盡的對象。
顧立冬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但,這是沈家的事兒。人家沈家父母都不說啥,他們外人著實沒立場置喙。
散步結束后,外頭天色徹底暗了下來。
拉了燈繩,燈泡一亮。緊閉屋門、窗戶的堂屋里,顧立冬再次拿起那把螺絲刀開始拆收音機。
兩人都是沉得住氣的人,到了現在外頭沒人,終于可以放開手腳大干一場。
隨著收音機的外殼被拆開,何玉燕可以清楚看到里面除了正常收音機應該有的部件,其余空位塞滿了一卷又一卷的錢票。
“天啊”顧立冬忍不住再次發出感嘆。這簡直是天降橫財。
說著,他把里頭的錢票統統到在桌上的籃子里面。
接著,兩人就開始數錢。
好一會兒過后,何玉燕來了句“我這里一共有六百八十二塊五毛四分錢。還有好些糧票、肉票、工業票、布票。”
顧立冬那頭也差不多是這個數。兩人互相核對了一番過后,發現有些票都過期了。
“你說著些東西都是從哪里流出來的”
沒有抱著撿漏的心情,再次撿漏的感覺特別奇妙。
他們這跑了這一趟,居然就收入將近一千三。這還不算那些沒有過期的票。
相較于何玉燕的高興,顧立冬高興過后則是有點憂慮。
“這些票里面,有汽油柴油票、香煙票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