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雪年一抬頭“啊”
沉晨暫停故事,看向他,“怎么,你沒聽清”
“沒聽清我也不講第二遍。”
馮雪年看她一臉篤定的樣子,甚至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記憶“不是,這個故事,是這樣的嗎烏木公主”
“略作改編,你有什么意見嗎”
馮雪年的底氣更弱了“沒有,就是你剛才不是說,外面下雪了,講點應景的嗎”
“是啊,大晚上的,應景,講點兒黑的。”
“哦,這樣。”
他正無言以對,一陣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響起,馮雪年朝外一看,喊道“媽”
沉晨扭頭看過去,進來的是個珠光寶氣的貴婦人,手里提著只小包,她保養得很好,完全看不出已經有個十八歲的兒子。
與沉晨的目光對視,她笑著說“你好,你就是小沉吧在家里的時候,雪年跟他爺爺都經常提起你,說你人特別好。也謝謝你剛才這么照顧雪年了,還給他講故事呢是吧”
沉晨搖搖頭“沒什么,只是剛好有空。”
馮雪年看向她手里的包,語氣有些懷疑“媽,你不是早就回去了嗎就這么點東西,能收拾多久啊,怎么到得這么晚”
馮母的眼神開始閃爍,“這不是聽說,你爺爺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嗎我就沒太趕。”
馮雪年想到什么,突地臉色一變,“你在來之前,不會是先繞去打了把麻將吧”
“我我去給你洗點水果吧,你看你這嘴唇干的。”馮母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急匆匆去了套間里的洗手間。
過了一會兒又跑了出來,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笑“呵呵,水果還沒拿。”
這次她拿了果籃進去了。
對上沉晨的視線,馮雪年沉默了一下,看著有些難過。
對他來說,爺爺雖然很嚴厲,但也是整個家里最關心他的人了,現在卻還昏迷未醒,而他的父母又是這樣。
馮雪年突然覺得有些茫然,有些慌亂,有很多剛才在搶救室外的情緒,現在爆發了出來。
沉晨嘆了口氣,現在的馮家是湊不出一個完整的靠譜的人了。
她想了想,寬慰他“其實你媽已經很不錯了,至少還能聯系得到,還會過來看看,給你洗洗水果。還有更過分的人,是那種一有什么事就聯系不到的。”
馮雪年“是,這種人是我爸。”
更難過了。
沉晨也是沉默。
就在這時,顧之羲走了進來,打斷了二人的沉默“可以走了。”
沉晨起身“好,我就來。”她把外套穿上。
馮雪年急得坐了起來“怎么這么快就走了那童話故事才講了個開頭呢。”
沉晨指了指窗外漆黑的夜色“少爺,現在已經可以算是三更半夜了。”
馮雪年這才意識到已經這么晚了,神色擔憂道
“那你還能回得了宿舍嗎”
他環顧了一圈這間病房的套間,剛要開口,沉晨我去哪兒,你就不用管了,至于故事,下次有機會再給你講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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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病房,顧之羲沖她挑眉“講故事”
沉晨“烏木公主的故事。”
“”顧之羲心有困惑,但一時又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只是看他有點脆弱,怕他挺不過來,才講的。”沉晨小聲嘀咕“剛才真是把他當孫子了。”
顧之羲“”但他可以肯定,馮雪年沒把她當長輩。
這個時間,學校宿舍確實已經關門了。
不過上次簽完租房合同之后,租給沉晨房子的老太太已經把鑰匙給她了,她隨時可以直接去那里住。
只是屋子里還要稍微收拾一下。
沉晨回想了一下那邊房子里缺的東西,順便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頸。
打從聽說馮汾出了事,沉晨的神經其實就是一直緊繃著的。
等馮汾脫離生命危險,她又下意識關照著因為生病與一團亂麻的家事而不太對勁的馮雪年,那根神經也就一直沒有松懈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