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她將隋靈從床上揪下來,一大早拽她下地砍高粱。
趙西平在路上碰見人,他牽著牛繞遠路去地里。
隋玉又出攤了,因著進了十月天就要冷,這幾日進城的商旅格外多,城門口繁鬧極了,街上賣吃食的小攤小販瞅見商機,一涌來了上十家,她每日要早點來,防著攤位被占。
收攤位費的人過來了,隋良熟練地遞兩枚銅板過去。
“還差兩文,漲價了。”
隋玉抬頭看他,說“好端端怎么漲價了我們小本生意,一天才能賺多少。”
“少啰嗦,你不愿意就將攤位讓出來。”
隋玉明白了,可能是誰看中了她的攤位,她對隋良點頭,隋良又掏出兩枚銅板遞過去。
“做什么的”黃安成看見這邊似乎起了爭執,他大步走過來。
“黃兄弟,你來正好,我想問問這城門口擺攤的攤位費有沒有個章程半月前還是兩文錢,今天又漲兩文,后日是不是又要漲兩文。”隋玉趕忙搭話,向人證明她背后是有人的。
“誤會誤會,都是誤會。”收錢的小卒將手心的四文錢還給隋良,他沖黃安成討好地笑,“不知是黃城官的親戚,叨擾了,往后小嫂子就在這兒安心擺攤。”
說罷就灰溜溜地走了。
隋玉挾兩個包子遞給黃安成,笑著說“今日借黃城官的名頭耍威風了,請你吃。”
黃安成接過,包子還燙,他點點頭說“再有地痞找事,你差你兄弟去喊一聲。”
隋玉滿嘴應好,有客來了,她挪開視線去招呼,挾包子的功夫錯眼去看,黃安成已經走了,蒸籠蓋子上放了四文錢。
“黃城官給的”隋玉矮身問。
隋良點頭,他擺手了,他還是放下銅板就走了。
恰巧傍晚趙西平來接人,隋玉將晌午的事說了,“你去問問黃兄弟哪天不當值,我們請他去家里吃頓飯。”
趙西平點頭,他拍拍身上的灰,趁人少的時候去找黃安成道謝,順便問他哪天不當值。
“一點小事,幾句話的功夫,不耽誤啥,不值得謝來謝去。”黃安成拒絕吃飯的事,擺攤賣包子一天才能賺幾個錢,肉酒都挺貴,請吃一頓飯一個月白忙活了。
趙西平不擅長拉扯的事,說了兩次黃安成都拒絕了,他只得作罷,回去了跟隋玉說“他不當值還有旁的事做,等他閑了再說。”
“也行。”隋玉坐樹墩子上看他忙活,這半個月忙下來,胳膊沒有一天是不疼的。
“還有幾畝地沒耕”她問。
“都耕完了,耕牛都還回去了。”趙西平將蒸鍋蒸籠都塞進筐,其他零七碎八的也收拾干凈,順手將貓官扔到駱駝背上。他看著她腚下的樹墩子問“還坐著不回啊”
隋玉起身,他手一拎將樹墩子扛肩上。
“我發現你變勤快了,擱在以前,讓你做點活兒你就要犟嘴。”隋玉追上去走他旁邊,抽空說“嫂子,該回了,天快黑了。”
包子娘沒說話,她指了下蒸籠,包子還沒賣完。
“你搶了人家的生意還有臉打招呼”趙西平有時佩服她裝聾作瞎的本事。
“除非她是做獨一無二的生意,否則就是沒有我也有其他人來擺攤,街上的沈記糧鋪斜對面不也是家糧鋪。”隋玉甩著膀子,問他接下來還要干什么活兒。
趙西平聞聲知意,直接問“又想讓我做什么”
隋玉沖他討好一笑,說“你來幫我包包子。”
“不可能。”趙西平一口拒絕。
“那在家幫我發面揉面也行,我一天要揉好幾盆面,還要切蘿卜,我的胳膊都要廢了。”隋玉攤開手舉到他眼前,手指不自覺打顫。
趙西平暼了一眼就挪開視線。
“行不行”隋玉拉住他。
趙西平像被刺扎了一樣,反應極大地掙開手。
隋玉不信邪,她繃著臉又去拽他的手,拼勁了力氣用胳肢窩夾住,她費力地掰開緊握的手指攥住,咬牙說“做這副死樣子給誰看,我倒要看看拉著你的手會不會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