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花兒沒意見。
聽了老牛的一番話,佟花兒隔天就抱著阿水走出家門,雖說是出了家門,但她也不跟誰交談說話,時不時在隋玉住的巷子里晃一趟,或是往遠處走。
隋玉打草的第五天碰到佟花兒,兩人在巷子口走個臉對臉,誰都沒說話,對看一眼各走各的。
但不過一日,佟花兒就帶著老牛叔找去隋玉打草的地方。老牛叔少只手打草不方便,再加上他也懶得干活,他就在一旁負責抱孩子,佟花兒拿著鐮刀下地割草,再攤開晾曬。
孩子餓了,她就坐在地上奶孩子,孩子吃飽了,她就繼續割草。
兩畝種著金花草的沙地,隋玉跟隋良在南邊割草,佟花兒一個人在北邊割,兩方能看見人,但都不說話。
老牛叔抱著阿水走到隋玉那邊,說“四頭駱駝,你今年要準備不少干草。”
隋玉點頭,“這兩畝還不夠,好在之前我用駱駝運了一畝的豆桿回來,若是再不夠,只能等趙西平回來想辦法。”
說罷,她抬頭往對面看,說“老牛叔,你帶嬸子回去,打草是個輕省活兒,我跟隋良忙的過來,不用她幫忙。”
“她在家閑著也是閑著,來干活也好,免得她抱著孩子四處亂晃。”老牛叔懷疑佟花兒是在打聽隋靈的消息,他可不想惹麻煩,如今她愿意來打草,他再沒有不情愿的。反之幫忙勸隋玉“你就當沒她這個人,你們各忙各的。”
之前阿水洗三隋玉沒去吃飯,佟花兒就明白她的意思,此次她雖然來幫忙,但絕口不跟隋玉說話。
每天不吭不聲過來,趕在隋玉回去前又不吭不響的離開。
屬實是各盡各的心意,不談過往的恩怨,更不涉及幫忙了就要求誰原諒誰。
金花草曬干,隋玉搓了四筐草繩來捆干草,用駱駝運回去時,佟花兒就在門外等著,兩人一個遞一個堆,干草的高度一點點堆過院墻。
“隋玉,你倆之前認識啊”對門的婆子操著一雙三角眼來回打量,她試探著說“這人平時誰都不搭理,卻日日幫你干活,你倆是親戚”
隋玉沒承認,不必要多添是非,她說是自己雇的。
干草都運回來后,隋玉這下輕松了,之后的日子她背著弓箭去收割了莊稼的地里尋找田鼠和野兔。
頭一天,隋玉射中了一只田鼠,她拿去十七屯送給老牛叔。
第二天,隋玉往遠處走,她追著一只野兔進洞,在洞外守了半天沒守到。
隔天她不死心又過去了。
這次遇到了隋文安,他也是來打野物的。
隋玉皺了下眉頭,她衡量著要不要離開。
隋文安先一步走了,他改去西城門,遞交戶籍后,他出城尋找獵物。
傍晚時分,胡大人聽小廝說隋文安又給隋慧送來一只野雞。他派人找來留意隋文安動靜的村長,得知隋文安除了下地干活就是四處打獵,獵物除了給隋慧送來就是換錢買面,攢了糧就蒸包子往長城根下送,次次去次次挨揍,傷好了還會再去。
胡大人敲著手指仔細咂摸,良久,他開口說“不用盯著他了,以他這副優柔寡斷的德行干不成什么大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