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驚惶似乎隨著黑夜一起消失了。
宋嫻嚼口炒米,她強咽下去,硬生生噎紅了眼睛。
“喝些水。”隋玉遞碗過來。
宋嫻擺手,“沒事。”
“老冬叔如何”隋玉問。
“能活。”宋嫻堅定地說,“昨夜我給他塞了兩片參,剛剛又墊了兩片,他能活下來。”
“人沒事就行。”隋玉說。
宋嫻擦了下眼角,低聲說“我昨夜就說他傻,就算丟了幾頭駱駝和一十多匹綢緞又如何,這又不會掏空我的家底,我虧得起,但老冬叔要是出事了,我指望誰去”
“估計是咽不下那口氣。”隋玉說。
“算了,不說了。”宋嫻擺了擺手,她把炒米兜子還給小春紅,跟隋玉說“你要忙什么就去忙吧,這兒有我守著。”
隋玉有些不放心宋家的家仆了,一直以來,宋家的家仆在她眼里一向是忠厚能干的形象,他們對她的商隊有些冷淡,但對自家的商隊看的緊,不管是貨物還是駱駝,他們都安置得好好的,不需要宋嫻操心,所以隋玉放心他們守著貨。昨夜發生那種事,她想過自家的奴仆會趁亂拿貨逃跑,也沒想過宋家的家仆會壞事,哪能料到這些人為了求財連親人都舍棄了。
“逮回來的人你打算怎么處理”隋玉問。
“殺了。”宋嫻毫不猶豫道,“你可別勸我。”
“我勸你做什么,我又不是是非不分,他們也不是我的奴仆。”隋玉吃下最后一口餅,說“我留青山和柳芽兒在這兒,有事你讓人去找我。”
宋嫻點頭。
在隋玉帶著小春紅離開后,宋嫻又坐了一會兒,財物損失她都虧的起,這些不算什么,如此一想,心里平靜許多,最讓她介懷和不安的是家仆的背主。
“把那四個背主的賤奴帶過來。”宋嫻下了決心,她忍不了這腔窩囊氣,她寧愿虧錢把人殺了,也不打算再給他們活路,她倒要看看,往后誰還敢提著腦袋做背主的事。
“把人砍了,尸體丟沙漠里喂蟲喂鳥喂狼。”她果決地吩咐,光是這樣還不夠,她走到嚇到尿失禁還不住磕頭求饒的賤奴面前,面上帶著笑說“是不是以為我會像玉掌柜一樣給你們留條活路我告訴你們,賭錯了,我不僅要你們的命,你們留在關內的妻兒老母一個都跑不掉,嫌日子好過了,那就去做勞工給我賺錢。”
說罷,宋嫻不再聽他們求饒的話,環著手說“就在這里殺,讓我聽聽響聲。”
張順走過來,他沒靠近,但不影響他看清宋嫻眼底的冷漠,提刀的人念著經年的情誼不敢動手殺人,她卻眼不眨地盯著,眼里的冷漠和厭惡不斷加重,逼著家奴提刀砍人。
人頭未落,血灑滿地,確定四個賊奴斷氣了,宋嫻蹭了蹭鞋底踩的血,吩咐人把尸體拋遠些,她轉身進了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