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藥喝完了,隋玉撇開兩個尾巴,她騎著駱駝一個人進城,把脈拿藥后,她出醫館去定胡巷的宋家。
“馬撇給我了,你還真放心,也不過去看看。”隋玉進門,玩笑說也不怕我把你的馬賣了。”
“賣吧,賣了給我省事了。”宋嫻笑言,她解釋說“到家我就睡了兩天,之后又忙著應付我堂親,一直不得閑過去。咦你也在喝苦湯子”
隋玉放下藥包,說“老大夫說我身子虛,有些虧損,要喝藥補一補。綠芽兒呢她身子如何”
“也是有些虛,問題不大,她年紀小,多吃多睡自然就補回來了。我打算這趟去長安就不帶她了,讓她留家里歇歇。”宋嫻說。
“你呢你不歇歇”隋玉問。
“我身子沒大礙,無外乎就是氣血不足,月事紊亂,不過我不生孩子了,這個對我影響不大。”宋嫻沒有遮掩,她也從醫館拿了幾包草藥回來,大夫交代她少思少慮,這幾乎不可能,她打算喝幾副藥意思意思就行了。
“徐李兩家的商隊打算什么時候走”她又問。
“三天后。”隋玉過來也是為了告知這個消息,“我們四家的馬都在城北,勾了不少人去看,亂糟糟的,他們也心煩,說是三天后,我估計他們把糧草備齊了就要動身。”
宋嫻坐直了,說“那我也著手準備。”
“要不要我借你幾個人使喚說真的,我有些擔心你的家仆會生歪心,我借你幾個人同行,他們哪怕不干什么,也能讓其他人心生忌憚。”隋玉說。
宋嫻心生感動,說“玉妹妹,謝謝你。不過我這趟是進關,有律法約束,家里這些仆從離了我寸步難行。除非是鉆進深山老林不再出來,然而深山里的日子還不如在我身邊的日子好過,孰輕孰重,他們心里清楚,不會害我的。再一個,這趟進關,我帶的家仆都是有老母有兒女的,有去年宋九的例子在前,沒人敢效仿。”
“你有思量就行,我就擔心有人拼著不要命也不讓我們好過。”隋玉說。
宋嫻失笑,說“我是帶他們去行商,又不是去赴死,他們跟我走一趟能拿三百錢,這可是筆好生意,就是傻子也知道要保我的命。”
有威嚇又有利誘,又是在關內行走,隋玉思量一番,覺得穩妥了,也就不再說了。
“對了,最近客舍有生意嗎有沒有從東邊來的商隊”宋嫻問,“我想托來往的商隊為我尋宋九、大根和二柱三人,死活不論,只要把人或是人頭帶回來,我就相贈一頭駱駝,或是賃五頭駱駝不收租子。”
有這個舉措托底,宋嫻才能保證帶奴仆出關不會被背刺,宋九等人在關外叛逃,不就是覺得到關外就自由了,她偏不如他們的意,她倒貼錢也要懸賞他們的狗命,不死也給她戰戰兢兢地活著。
隋玉戳了戳額頭,她沉默一瞬,說“我給你寫個懸賞告示掛在廚院的門上,你跟我說說,這三個人有什么明顯的特征。”
另一邊,趙西平送走曲校尉,他叫來張順,問“你們主子平時最重用誰”
張順一時不知道該做出什么表情,他思索著說“我覺得我最得主子的心。”
“其次呢”
“小春紅、甘大甘二兄弟倆,柳芽兒、青山、李武大人,你要說什么”張順摸不著頭腦,“主子很信任我們,我們所有人都對她忠心,去年在戈壁灘外遇到鬼火,我們這些人沒一個孬種,拼死也跑出去保護主子和貨物。”
趙西平不咸不淡地“噢”一聲,說“這是你們該做的,值得夸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