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把蠶箱和裝錢的破罐子拿進客舍,走進門了,她又悄悄退幾步,躲在門邊探頭偷看,看見隋玉在跟她爹說話,而她爹滿面的煩躁。
之后小崽再去軍屯賣蠶,老牛叔說什么都不允許阿水再去,哪怕阿水鬧脾氣。
日子一晃就是兩個月,秋收時節,阿水趁她爹放松警惕,她借口去地里干活,徒步去了軍屯。
回來后,阿水當晚起了高熱,跟她睡一個屋的貓官從門縫里擠出去大叫,老牛叔罵罵咧咧地開門出來。
“誰在敲門”隋玉醒了。
趙西平穿衣去開門,說“好像是老牛叔,我去看看。”
“西平,阿水生病了,我喊都喊不醒。我跑不動,勞你帶她進城看大夫。”
阿水整整病了一個月,瘦了一大圈,等她走出房門時,客舍外的棗樹和柿子樹不剩多少葉子,棗子和柿子更是不見蹤影,秋風蕭瑟,快入冬了。
老牛叔提一罐雞湯小心翼翼地走過來,他覷著細伶伶的丫頭,說“以后可不能下地干活了,你看你被我養嬌氣了,下地半天,病了一個月,為了你,你嫂嫂虧了上十只雞。”
阿水有沒有下地干活,所有人心里都一清二楚,她抿嘴笑了笑,附和說“肯定不下地了,我也病怕了。”
老牛叔提著的一顆心落地,他高興地說“快來喝湯,煨了一整夜,骨頭都燉爛了。你多喝點,把瘦沒的肉再補回來。”
阿水跟進去,來往的商隊又多了,第二進客舍也住進六個獨行的旅人,聞到濃郁的雞湯香,他們紛紛走出來。
“早上燉的也有雞”有人問。
“沒有,這是我給我家丫頭燉的,不過晌午有燉雞。”老牛叔說,“你們要是想吃小罐燉的湯,要提前說一聲,讓廚娘單獨給你們燉一罐,不然吃不到整雞。”
“去灶房找人就行”
“對。”
六個旅人出門,老牛叔問阿水“在院子里吃行不行不然屋里染上油味,你又不喜歡。你這丫頭也刁鉆,貓官睡你枕頭上你不嫌臟,油香肉香你又嫌棄。”
他嘮叨著,阿水顫抖著嘴唇掉下淚,她心想她真好命,有個待她如寶的爹,還有像嫂嫂這樣的善心人,為了讓她快活長大,一直瞞著她不堪的身世。
看她哭了,老牛叔沉默了,他放下罐子,佝僂著身子去搬桌子。
“我來搬。”阿水抹掉眼淚跑進去,搬出桌子,她又去拿兩個碗,說“爹,你也喝湯吃肉,你養好身子,活到一百歲,讓我好好孝敬你。”
老牛叔又笑了,他打消了談及往事的想法,這樣就挺好,不管是不是親生,阿水就是他女兒,他就是她親爹。
唉,他總算不用提心吊膽的了,早知道是這個結果,軍屯的房子他就不退了,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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