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良點頭。
“對了嬸嬸,你聽沒聽說大司馬一族倒了今天去祭拜大司馬的霍家人是大司馬的遠房旁支。”綠芽兒又找個新話茬,“聽說霍家還出過一個皇后呢,皇后沒了,霍家一族也滅族了。”
隋玉跟趙西平一臉的震驚,她壓低聲問“怎么回事”
“聽說是謀害太子。”綠芽兒同樣壓低聲。
話說著這兒,一屋的人都不敢接話了,也不敢再往下說。
“吃飯吃飯。”隋玉開口。
飯吃到尾聲,隋玉突然想起來,她跟綠芽兒和隋良說“等過了年,你們進城打聽打聽,霍家倒了,他們家能彈會唱的家伎有沒有窮困潦倒吃不上飯的,看能不能忽悠幾個跟我們去敦煌,庫爾班和安勒近兩年估計在客舍待不住了。”
“這事交給我,我對城里的地盤熟,我能去打聽。”綠芽兒大包大攬。
“良哥兒也去,霍家的遠房旁支見過你,有今天的香火情,你能湊上近乎。”隋玉說。
“好,小崽也跟我一起去。”隋良放下筷子,“我吃飽了。”
“我們去看看扈家送來的釉面瓷。”隋玉也吃飽了,“孩兒他爹,你慢慢吃,我們出去轉一圈消消食。”
趙西平沒意見,不用分心聽她說話,他還能吃快點。
院子里已經下白了,人走上去,一腳一個雪印,咯吱咯吱響。
冒著雪去后面的大雜房,一群奴仆正在從驢車上卸瓷器,瓷壺三十個,瓷杯四十個,瓷碗五十個,瓷盤是一摞二十五個。
隋玉舉著油盞把玩著瓷盤,陶土盤上了青釉又回爐燒過,盤底還有紅色的印章,火光落在盤里,清亮的光澤如水流動。
不愧是官窯里出來的好東西。
“勞你回去替我跟你主子道聲謝,這車瓷器我很喜歡。”隋玉跟扈家仆從說。
仆從輕聲應諾。
隋玉交代小喜提前用干草把瓷器纏一圈,再墊上干草碼木箱里,免得到了動身的那天,事趕在一起匆忙間再馬虎了,把瓷器顛碎了可就糟蹋了。
兩天后就是除夕,吃過年夜飯,隋玉和趙西平收拾妥當帶上家仆和家眷一起進城,今夜進城的人多,沒人顧得上他們。
皇城根下的儺戲比敦煌的儺戲可熱鬧多了,鑼鼓喧天,街上人擠人。隋玉看得太入迷,身上的錢兜被割走了她都不知道,還是夜里回到驛站才發現身上的錢兜沒了,繩子的斷口整整齊齊的。
隋玉罵聲晦氣,過了除夕她就不進城了。
正月十八,隋良牽著小崽跟綠芽兒一起進城,耗了五天的時間,他們終于打聽到霍家抄家時趕出來的家伎的蹤跡。有樣貌有身段有唱腔的家伎投進其他官宦家,也有五個倒了嗓子和容顏老去的家伎無處可去,之后賃了房子住在咸陽原,日常接一些哭喪或是賣藝的活兒糊口。
這些人在長安遭嫌棄,隋玉是絲毫不嫌棄,倒了嗓子不能唱就彈琵琶,容顏老去,姿色不在的伎人待在客舍反倒比年輕貌美的更省事。
談好工錢,有四個伎人愿意隨她去敦煌。
剩下的日子,隋良和綠芽兒帶著奴仆天天在長安城進進出出,年前看好的染料、跟驢肉販子定下的驢皮膏、年前跟鐵匠定的大鐵鍋和鐵板、從其他商隊手里買來的緞花錦、在東市買的粗布和帛布,在一月底陸陸續續都買了回來。
二月初二,隋宋兩家的商隊離開驛站,他們前腳剛走,驛站里的驛卒后腳就接到宮內的旨意,是廢除營妓慰軍的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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