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色欄桿和鋪就羊絨毯的走廊霸道地擠進視線。許清月的臉驟然失色。
這是哪里
穿白裙的女生驚慌失措地從走廊跑過,急速奔跑帶起的風掀飛了許清月的長發。
她猝然抬頭,和對面走廊的女生的目光對上。對方剛從房間里出來,和她一樣茫然,撞上許清月的目光,忽然清醒過來,拔腿就跑。
然后更多的女生從不同的房間里跑出來。到處都是雜亂的奔跑聲、尖叫聲、驚恐的求救聲。
還有聲嘶力竭的哭嚎。
許清月走出房間,和突然跑來的女生撞上。對方扶了她一把,等許清月站好后,對方松手跑了兩步,停下回頭看她,又跑兩步,又回頭。
許清月皺眉。在許清月開口前,對方先問“你不跑啊”
許清月站在欄桿前,視線落在下面大廳。她們在三樓,往下看能將大廳的一切盡收眼底。
最早跑下去的女生們瘋了一樣地推動大門,青銅大門在她們揮舞的椅子下紋絲不動。
掛滿油畫的四面墻沒有窗,唯一的旋轉樓梯直通樓上。
“出不去。”
她搖頭。
然后掉頭回房間,房間里有窗。窗戶很輕松地推開了,同時,許清月也很清晰地看清自己的處境。
窗下的鵝卵石小路站滿了高壯的黑衣男人,三步一人,腰間別著手槍,將整棟樓包圍嚴實。一望無際的青草坪上排滿炮車,炮口正對窗口。
許清月很敏感地感受到在她探身出去的那一刻,炮口緩緩移動,穩穩鎖定她的頭顱。
“嘭”
她猛地關上窗,不敢挑釁那是真炮還是假炮。
這一刻,她非常清晰的明白一點,那場噩夢是真的。
她被拍賣了,以兩億的價值進入什么游戲。
“咯咯咯”的笑聲從頭頂飄下來,縈繞在身邊,猶如那人正貼在耳邊笑。笑得人頭皮發麻。許清月聽見外面靜了一瞬,隨即爆發出更猛烈的大罵聲和求救聲。
“親愛的幸運兒們,你們睡得好嗎”
笑聲變成有禮的紳士腔調。
許清月跑到書桌邊。這個臥室不管是擺設還是隱形設計,雷同到仿佛是將她真正的臥室原封不動搬過來放大。
熟門熟路地從文具抽屜里找到美工刀,藏在袖子里。然后推開門,走出去。
走廊上沒有人,她站出去反倒成了最顯眼的那一個。
“來,下來,到大廳來。”
那種令人驚悚的笑聲再次響起,許清月怕得衣服下的肩膀都在發抖。
她不敢停留,硬著頭皮匆匆跑下樓,混入女生之中,成為隨大流的一員。
“在這里,你們要遵守一條規則不要試圖逃跑。”
“否則”
“嘭”
槍聲驟響。
他說“這就是下場。”
那些四處尋找出口、掄起椅子拼命砸門的女生們整齊一致地停下手里的行動。因為,她們看見
一個女生,雙手被綁在頭頂,從樓上緩緩吊下來。肩頭的鮮血浸濕了潔白的衣裙。
女生臉色慘白,眼里卻迸著狠光,張嘴沖她們嘶吼“跑快跑跑啊”
許清月記得她,開門時,從門外跑過去的那個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