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月還沒說話,就感覺手下的蛇籠一輕,方婷重重往前一推,懟到曾海蝶身前。
“你跟她屁話那么多干嘛。”
她白了曾海蝶一眼,“讓不讓,不讓我從你身上碾過去。”
曾海蝶萬萬沒想到方婷這人這么粗魯且脾氣蠻橫,蛇籠都懟她腿上去了。隔著單薄的裙子,曾海蝶能感受到鐵籠傳來的冰涼觸感,還有厚重的蛇腥味。冰冰涼涼,發臭,就像有蛇隔著布在舔她。
她嚇得臉色一白。
身邊的女生們早退開了。只剩她一個人還站在這里。
森蚺龐大的體型在她腦海里一閃而過,曾海蝶控制不住的腿軟。沒有不怕蛇的,如果是小蛇,她不怎么怕,但這是森蚺,就像她剛才說的,十幾個人不定塞牙縫的森蚺。
方婷又用那種兇狠的眼神盯著她,曾海蝶感覺她再不讓,方婷能干出開蛇籠的事。
但不情愿就這樣讓了許清月去,可又想不出什么辦法來。頂著方婷的視線,曾海蝶瞪了許清月一眼,暗罵一句“晦氣”,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往后退。
她退一步,許清月和方婷就推著籠子往前頂一步,仿佛和她有仇一樣,每一步都頂到她膝蓋上。曾海蝶臉色鐵青,只能轉身大步逃跑,倉皇的腳步像連連敗退的逃兵。
“哎,曾海蝶,你不下去啦”
擦肩而過時,同路的女生們叫她。曾海蝶頭也不回,徑直往房間跑。
女生們低低笑,“瞧見沒,她快氣死了。”說話的女生抬頭對許清月笑,她有一雙月牙一樣的眼睛,笑起來眉眼彎彎,單單瞧著就讓人身心愉悅。
"許清月嘛,你不知道,她可討厭你了。"
那個女生沖許清月眨眨眼,頗有種在背后說人壞話怕被逮住的精靈古怪。
“她說五句話有三句話就在說你。”
許清月笑了笑,沒接話。
那女生深深看了許清月兩眼,笑著說“要推進房間嘛,門太窄了,可能進不去”
話音未落,許清月房間的墻壁滑開,露出能容蛇籠輕松進去的寬度。
女生驚訝了一下,很快掩蓋情緒。
“我幫你。”她走上來,手搭在被被窗簾包裹的蛇籠上,“在這兒,大家都是受害者,能幫忙的大家都會幫忙,而且你都罩住蛇了,體積再大也沒有活生生出現在面前來的恐怖。偏偏她要說那種挑撥離間的話,大家又不是傻子。”
她又叫另幾個女生來幫忙。
曾海蝶回頭就看見幾人合力將蛇籠推進許清月房間的一幕,其樂融融的場景簡直刺痛了她的眼。
指甲死死摳進門扉,心里快嘔出血來。她就知道,她們和她在一起就是為了嘲笑她。像她這種賭博負債家庭的人,怎么可能有人愿意和她做朋友。
她冷笑一聲,摔上門。
黑曼巴看見她,在籠子里興奮地上下蠕動,淺色的蛇信子彈來彈去。
曾海蝶站在它面前,視線久久盯著那條蛇信子。忽然,她的眼里露出點點光來,笑意在臉上越擴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