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謝白嶼垂首,黑色額發在風中晃動,目中暴戾血色已褪去。
陸織許神情自若,“嗯”
謝白嶼頓住,似乎不耐多說,“罷了,無礙。”
老婆如此淡定,那不管老婆是主動還是被動親了一下我,如果我表露的過于在意,老婆會覺得我大驚小怪。
我不能讓老婆覺得我是個沒用的人。
陸織許覺得,這魔頭對自己的定位,存在一些偏差。
謝白嶼怎么會沒用,非常有用啊。
“如果沒有你,我們不會這么快進入古戰場。”陸織許對謝白嶼說,“你好強哦。”
“都是些嘍啰。”謝白嶼扯了下唇,平靜地應,又拽又冷。
老婆夸我了。
老婆承認我的努力了。
謝白嶼用爪子清理了下周圍的殘魂,他將陸織許放下,陸織許向前走了幾步,伸了個懶腰,在謝白嶼的懷中維持一個姿勢還挺累。
少女黑軟的發晃動著配飾聲響,明媚,俏麗。
謝白嶼看著陸織許的背影,一個黑色爪子浮現,悄無聲息地,為她整理了下微微翻起的裙衫衣擺。
爪子碰過,陸織許毫無知覺。
接著,爪子松開,沒有立刻潛入陰影中,而是在虛空中握了握,帶著自我意識般,透出欲望。
有了老婆的夸獎,我覺得,生來就擁有殺戮的能力也許不是特別糟糕,我會用這力量,好好保護老婆。
陸織許下意識傾聽謝白嶼的心聲,她背對著謝白嶼,彎了彎眸。
謝白嶼的心聲總是甜甜的,聽了心情不錯。
只是,老婆不知道,我方才差點失去理智。
謝白嶼的心聲靜謐了一會兒。
再響起時,增添了幽涼意。
如果老婆知道我是一個無法控制力量的怪物,那肯定就不會夸我,而是害怕我了。
陸織許正打量四周,想找找剛才那個發出陌生心聲的人藏在哪里了。聽到謝白嶼的心聲,她收回視線,回眸,瞧他。
古戰場滄桑,悲愴。
身處其中,人顯得渺小。
但謝白嶼不一樣。
他身上的陰鷙殺意重,帶著唯我獨尊的氣場。
整個古戰場應該被他踏在腳下,任他蹂躪。
他如出鞘的冷刃,孤寂,蒼冷。只有染了血,才能平息他身上的瘋狂。
陸織許想,看起來酷酷的,生人勿進。
“你怎么不走”陸織許對他招招手。
謝白嶼沒回答,他微瞇鳳眸,站在原地看她,似乎不愿多搭理她。
我還是不靠近老婆了。
古戰場殘留著太多魔獸的殺意,我怕再次失控。
他側臉冷漠,如高山冰霜。
陸織許卻沒被他漠然的樣子拒之千里,少女跑到他身邊,拽住他的手,“算了,你不走,那我牽著你。”
陸織許的手溫溫的,謝白嶼冰冷的指尖輕顫。
老婆
老婆一碰我,我就不想離開老婆了。
下次的特殊日子,還有漫長的時間才能到,我有些等不及。
陸織許耳根紅了。
她咳了咳。
“依然很冷么”謝白嶼微涼的嗓音響起。
“有點。”陸織許說。
她耳根在發燙。
謝白嶼指骨抬起若木火,幽蘭色的火焰在他漆黑眼底跳躍,翻涌著詭譎。
他黑色袖袍揚動,若木火在空中破碎開來,化成繁星點點,整個古戰場的空氣都變的溫暖,陰冷退散。
這些若木火,只不傷害陸織許,靠近的其他東西,都會直接將其燒毀。
陸織許我嘆為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