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門扉推開,氣息潮濕冷寒。
方左呆愣“你們不是來搶幽幻璃的嗎”
這個魔看上去壞壞的,竟然與他的同伴一起做好事。
是我誤會了,以小人之心忖度。方左內心頗為羞赧。
這應當是一對好人夫妻。
陸織許趴在謝白嶼的背上,心情詭異。
魔頭和祭品竟能成為好人夫妻,實在離譜。
她要找制造出深淵的神器,幽幻璃是夢姨從外界帶進來的,陸織許不感興趣了。
“幽幻璃既然能復活靈魂,那你去復活你的夢姨。”陸織許催促方左,打算早早結束這場烏龍。
“兩位有所不知。”方左垂下毛絨耳朵,友善道,“我曾試圖用幽幻璃復活過夢姨的靈魂,但幽幻璃無法發揮作用。”
夢姨臨死前,告訴過他,不必執著于復活她,但是方左視夢姨為再生父母般的存在,哪怕違背了夢姨的意愿,他也不想讓夢姨這般死去。
他嘗試使用幽幻璃,不知為何,無法復活夢姨。
“也許是我的靈力弱小,無法發揮幽幻璃的作用,二位可否幫助。”方左懇求看向謝白嶼和陸織許。
謝白嶼容色冷漠,沒有一點感情波動。
他是冷心冷肺之人。
方左眼巴巴望向陸織許,大大的眼睛濕漉漉,“這位美麗善良的姑娘,可否請您幫忙”
福瑞控簡直受不了啊
我都裝成這般可愛的樣子了,她應該會心軟吧。
陸織許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她雖說讓方左使用幽幻璃,但不想做被利用的大冤種。
“我們為何平白無故地讓你使用我們的靈力復活你的朋友。”陸織許捂著眼睛不看方左可愛的模樣,“你總要給我們一些好處吧。”
好處,除了幽幻璃,我沒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也許我可以把我賣給他們,當他們的仆從。
陸織許甩開手,看向方左毛絨絨的外表,眸子染上期待。
“我”方左猶豫開口。
陸織許落在半空的手忽然被攥住。
陸織許手指發顫,神思打斷,她低頭,湊近謝白嶼臉龐,問“你干什么”
呼吸交錯,謝白嶼眸子暗,攥著她的手,警告,“別亂動。”
老婆總在無意中撩我,怎么辦。
謝白嶼抿著唇,漆黑幽冷的眸凝望陸織許。
陸織許滿口答應,“好好好,不亂動了。”
老婆待我,著實溫柔。
方左“我可以交換情報。”
方左天機秘要,向來珍貴,應當能當作代價。
不能有福瑞跟班,陸織許有點小失落,她收回目光,問“什么情報”
“你們要先幫我復活夢姨。”方左警惕。
方左夢姨說過,深淵中藏有一個神器,若被外界人知道了,定會瘋搶。這樣的情報,應當足以當作代價了。
陸織許猛的抬頭。
謝白嶼幽冷地看方左一眼,方左縮了縮腦袋,感覺這個魔很嚇人。
“帶路。”陸織許隨口說,她趴在謝白嶼的肩上,臉頰蹭著謝白嶼的耳朵。
呼吸輕輕吹動,帶著少女的朝氣。
在潮濕陰暗的古戰場密室中,這樣輕軟香甜的嬌氣,如冬日花瓣一樣。
謝白嶼垂眼,眸底殺意掩下,沉默背著陸織許。
密室里側,石床堅硬,一個發絲盡白的女人閉目躺在石床上,她穿著紫色的長裙,容顏如舊,美麗絕色,不曾枯萎,看上去就像在平常地入睡。
方左走到夢姨身邊,跪下去,對夢姨磕了個頭,表示違背囑托的歉意。
方左拿出夢姨手中的幽幻璃。
幽幻璃是一個古鏡,其上繚繞夢幻的色彩。
“她是修士。”謝白嶼眸色涼薄,語氣很平靜。
方左不知道謝白嶼的身份,他以為謝白嶼是一個普通的魔,正邪不兩立,魔不待見修士。
方左辯解說,“夢姨待我很好,不在意我的獸人身份。而且,夢姨只是為了尋找她的愛人,才到古戰場的,她帶著重傷到深淵,對深淵的怪物沒有敵意。”
“可這樣溫柔的夢姨,她到死,也沒有找到她愛人的靈魂。”方左毛絨絨的掌摩挲著幽幻璃的鏡面,傷心說,“夢姨在這里躺了十二年了。”
“她帶著重傷,那早就該死了。”謝白嶼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