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謙腳步一頓,灰色的睫羽低垂,像做錯事被抓包的熊孩子,“我不是故意聽你和蕭豫講話的。”
他抿唇。
“我五感天生敏銳。”
“哦。”厭靈點頭,“我懂。我以前也是這樣。”
終于,她似乎有了一點“惺惺相惜”的苗頭,打開話匣子
“小時候不明白什么該聽、什么不該聽。聽到了,又不明白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結果鬧了很多麻煩的事情。”
她做出思索狀,“好像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被叫怪物和變態的。”
傅云謙望著她蒼白的側
顏,心想,若她真是怪物,也一定是柔軟無害的種類。
忽然,她望來,“你有被起過外號嗎”
傅云謙沉默。
他沒有。
在她好奇的眸光下,他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焦灼好不容易找到的共同點要消失了。怎么辦。
不善言辭的傅大天才聰明過人的頭腦飛速運轉,想到了一個避重就輕、拖延時間的法子他們不敢當面叫,都是在背后悄悄喊的。我不知道外號是什么,稍等,我問問。”
說著,他拿出手機,編輯信息詢問發小。
在等待的間隙,傅云謙決定交托出更多更深的自己、以維持現有的、來之不易的“親密”狀態。
他說“我也聽到和看到過很多不該聽不該看的東西,比如吃軟飯的父親出軌偷情、后來被手握大權母親折磨得生不如死、兄長用卑鄙的計謀算計商業對手、長姐同時交往四個男友。”
他淡然地像是在講別人的事情,平靜地丟出一個又一個炸彈。
“”
厭靈看向他,緩緩道“傅先生,你知道的吧我們身上有節目組的收音器。”
傅云謙“嗯。”
厭靈“以我多年來對復雜的人情世故的切身體會和深入觀察,這些事情屬于家族秘辛,是不能對外人講的。”
傅云謙平靜地回望她,“以我多年來對人類復雜的語言體系和社交行為的切身體會和深入觀察外人是一個非常主觀的概念。”
厭靈昂頭,呼吸輕緩地頓了一秒。
這已經是內斂的傅云謙最大程度的外放了。
在她略含探究的眸光中,他冷灰的眼珠不自然地動了下。
再一次以不圓滑的方式轉移了話題,“至于收音器,我會讓節目組在剪輯正片時適當消音的。”
同樣不圓滑的厭靈順利地被他轉移了關注點“為什么不干脆剪掉”
傅云謙緩緩將視線挪開,望著遠處搖曳的漣漪,嗓音低微的仿佛在和水波一起顫動,“要給云厭渺渺發糖。”
不想成為熱度最低的c。所以,同框的片段一個都不能少。
潛臺詞是這樣的。
傅云謙的外放上限突破新高。但也僅此而已了。
“”
厭靈若有所思地點頭。
“你真聰明。”她真心實意地感嘆道,“適當的醋意是感情的調和劑,我相信,你和聽雨應該很快就能和好了。”
同樣聰明過人的厭靈以獨特的腦回路為他圓上了偏離真相的邏輯。
她昂頭,認真地看他,“謝謝你不把我當外人,請放心,我一定會盡自己的一份力,幫助你們解決矛盾的。”
傅云謙“”
其實不必的。
不善言辭的傅云謙有苦難言、不知如何解釋。
可惡的蕭豫。
此刻的傅云謙和昨夜的賀飏心境相似,面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