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出門在外的傅云謙和蕭豫也回來了,節目組讓眾位嘉賓匿名投票,選出自己覺得最漂亮的花藝作品。
沙聽雨畢竟是專業的,清雅清淡的花朵和枝葉錯落有致地從墨綠色的花瓶中延伸而出,養眼極了;
鄭燦燦的作品就和她本人一樣,低矮的花瓶被花團錦簇的燦爛花朵塞得滿滿當當就算倒過來狂甩,應該也不會散落;
林青煙選的則大多是枯瘦的樹枝,看著悲戚寂寥,只零星點綴著幾朵伶仃的花骨朵。不知為何,厭靈送她的那枝漂亮的桔梗花并不在其中。
而厭靈將精挑細選的花朵插入修長的月白色花瓶,認真地調整了下疏密和高低,并無過多的糾結和試錯,卻很符合視覺美感,別有一番韻味。
連沙聽雨也稱贊道“厭靈,你的作品很有靈氣。”
說著,眼角不自覺似的掠過靜候在一旁的傅云謙,她的眸光冷涼顯得有些哀寂,唇角的笑意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苦澀。
“果然,天才就是天才,做什么都毫不遜色。”她笑嘆。
厭靈“可我更喜歡你的。”
沙聽雨有些訝異。
她心知,厭靈絕不是那種阿諛奉承之人,她這話是真心的。不由追道“為什么”
“因為你的作品很符合花藝的基本原則和技巧。”
她指了指修剪得完美的花枝,“準備工作做得很認真,搭配的花材在色彩、大小、形狀和紋理等方面都花費了大功夫。包括器皿的選擇,也是點睛之筆,和花材相得益彰。”
厭靈摸著下巴“果然,在專業上下過的功夫,都能在作品中有所體現。”
沙聽雨怔然。
那淡然的感嘆宛如一道清澈的微風,霎時吹進她心底,吹散了遮掩在心頭多年的陰霾、執念和自貶。
像是永遠的第二名猝不及防被打上聚光燈、被推上領獎臺,那些晦暗而默默努力的日子被溫柔地注視到了。被她溫柔的注視到了。
“”
沙聽雨低頭,不同于往常的輕松笑意如初春的風信子、綻放在她的唇畔,流露出清芳的呢喃
“厭靈,你再這樣下去,我可真要移情別戀喜歡上你了。”
厭靈“啊”
她從賞花的學術角度中抽離,轉過頭,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接著,她遲疑地看向被當眾“紅杏出墻”的苦主。
傅云謙“”
“差不多得了。”
蕭豫像背后靈似的出現、伸手捂住厭靈的耳朵,姿態宛如為孩子排除一切不良誘惑的監護人。
厭靈“”
她昂頭,后腦抵上他的胸膛,只能看到他弧度彎彎的笑眼,像皎皎霜花的新月。聽不到他笑意微涼地提醒
“有夫之婦請和我們家沈老師保持距離。”
沙聽雨眉梢微挑,“怎么你是要逼著我當眾澄清那紙形同虛設的婚約”
她意味深長的眸光掃過懵懂的厭靈和欲言又止的傅云謙,壓低嗓音道“好給他制造競爭條件是吧”
“”
蕭豫和她對視一瞬,笑意不變、當即改口“當然不。這位有品味的女士,很榮幸和您繼續維系我們岌岌可危的合作。”
沙聽雨滿意地點頭。
傅云謙“”
當著他的面無所顧忌的大聲密謀是不是太過分了。
最后,厭靈的花藝作品收到了足足六票,榮獲第一。
此外,沙聽雨得到兩票、鄭燦燦一票顯然,有人偷偷摸摸投給了自己。
在秦冬揶揄的視線中,鄭燦燦心虛地移開視線,然后理直氣壯地挺直腰板就是覺得自己的作品最好看有什么問題
她憤憤揮了揮拳頭,小聲抗議“冠軍有水分那六票里面肯定有很多盲目的人情票”最煩戀愛腦了
就是那六分之一的沙聽雨目不斜視地欣賞厭靈的作品,淡淡回道“這不就是個聯系人情的節目么。”
說完,她轉頭,笑顏如花“厭靈,可以把這個插花作品送給我嗎”
厭靈點頭。
晚了一步的傅云謙再次沉默,靜靜望著那個修長漂亮的月白花瓶。
沙聽雨暗含得意地瞥他一眼,然后“體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