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
沙聽雨輕捂著嘴“好巧呀鬼牌在我手上呢。”
她笑著將牌面展示給眾人,嗓音悠然
“那就請一號和八號”
她瞇眼,眸光不動聲色地劃過那個還不知道即將發生些什么的沒用男人。
“在客房的衣柜里共處十五分鐘吧”
蕭豫頓了頓,抬起一雙有些衰頹糜然的桃花眼,“我是八號。”
驀地一怔。
只見,厭靈已然站起身,向他投來淡漠的一瞥。似赫赫的光輝傾灑而來,令他頓生向往的眷戀之感和立即逃離的欲望。
“走吧,阿豫。”
她淡聲道。
“”
至高的指令像是打開了某種開關,他宛如一尊被遺忘已久的守墓石像,動作艱澀仿佛簌簌滾落著砂石。
沙聽雨揚聲囑咐“就去楚越睡覺的那間客房吧我看那個衣柜蠻小的、啊不對,是蠻大的啦,
應該很適合兩個人擠一擠哦。”
好狠毒的女人。
秦冬嘖嘖稱奇。
她用手肘懟了懟這個狠毒的女人,問“為什么一定要去楚越睡覺的房間啊”
狠毒女人神神秘秘一笑“這叫吊橋效應呀。而且,你不覺得,這樣會有種近似出軌的刺激感么”
“你厲害”
另一邊,賀飏緊張地坐起身,肅著臉摁手表“厭靈你放心,我幫你計時。”
聞言,厭靈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不知是在感謝,還是在說不必。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鄭燦燦往嘴里塞了一大塊芒果,含糊不清地感嘆道“嘖,這倆人之間該死的分手離異感真好磕啊”
她又憤憤地挖了勺西瓜,呸呸吐出籽兒來“煩死,什么時候讓我也靠c火一把啊”
兩人一前一后、一語不發地走過長廊,厭靈正要推開房門時,忽感被衣袖扯住,制止了她的動作。
那拉著她寬大襯衫的,是一只熟悉的手。
五指玉白修長,經絡淺淡,甲面圓潤而泛著薄粉,像一對完美的藝術品,仿佛無所不能。
至少曾經無所不能。做出過好吃的飯菜、打掃過干凈的房間、拂去過她肩頭的落葉、也捧起過她的臉。
“”
她側過臉望去,無聲地詢問。
昏暗的走廊,他微垂著頭,神色晦暗不清,微卷的發絲散落而下遮掩了眉眼,只能看清他微抿的薄唇,還在努力牽出輕松雅致的微笑。
嗓音卻是沙啞干澀的。
“老師如果你不想和我單獨待在一起我們可以悄悄違規,他們不會發現的。你進去休息一下吧,我就在門外等著,怎么樣”
故作輕快的話音落下,揚起一片令人不安的沉默。
厭靈收回視線,淡淡拂開他的手。
“不要自作聰明,阿豫。”
“”
蕭豫發絲下的瞳孔驟縮。
她的嗓音平平輕輕,卻似一計針對要害沉重的痛擊,宛如冬日里挨了一悶棍,他萬念俱滅、天旋地轉。
被她拂開的那只手僵硬而無力地垂落。
厭靈推開房門,悄聲步入黑漆漆的客房。不再看那個凝固在原地的男人。
透過月光,依稀可見客房的床上有一團微弱起伏的人影。那是還在呼吸的睡美人楚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