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喝了酒,楚越這一覺睡得很沉很香。
只是半夢半醒之間,好像能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響,似有兩只偷東西的老鼠在竊竊私語其中一只還在哭。
很煩。
污染到他的美夢了。
在輕飄飄昏沉沉的夢中,他如愿讓心上人坐在他的腿上,緊緊環著她纖瘦的腰,堵住了她那張總是吐露冰冷話語的唇。
好軟、好香、好幸福。
夢中的她終于褪去了淡漠的神色,蒼白的面容升起一抹淺淺的緋紅,淡色的唇也被他吻得有些紅腫了,閃著晶瑩的光澤,像熟透的漿果。
她垂眸,黝黑的眼瞳專注地望著他、冷涼纖細的手指抬起他的下巴,清啞的嗓音勾人心弦。
“楚越,我想和你”
咚
煞風景的巨響。
春夢戛然而止。
楚越霍然睜眼,瞪著天花板。
沒有心上人也沒有吻。只有凄冷的月夜、寂寞的大床、漆黑的房間,以及窸窸窣窣老鼠的聲響。
等等,她想和他干什么啊
讓她說完啊
楚越憤怒地閉上眼睛,試圖續夢。
失敗了。
奇怪的聲音從衣柜那邊傳來,悶悶的、冷淡的熟悉的。
他霍然起身,緊皺的眉頭可以夾死一只擾人美夢的老鼠,氣勢洶洶地來到古怪的衣柜前,猛地拉開柜門
被困意和怒意掌控的大腦停止了運轉,宕機了。
只見,那衣柜逼仄的空間內竟然有兩個人,他們正以一種不妙得出現在楚越春夢中也沒有違和感的姿勢交疊在一起。
男人半躺在衣柜里,女人爬伏在他身上,兩人的腿過于曖昧地穿插在一起,稀薄的月光為他們的緊密貼合的身體鍍上一層旖旎的暗色。
上面那人,赫然就是楚越方才春夢的主角。
她和春夢中的樣子沒什么分別。
冷白的臉頰透著薄粉、嘴唇被親得有些紅腫、黝黑的眼眸覆著一層潮意,正專注地望著身下人,纖細的手指還掐著那男的下巴似要查看什么。
若非楚越是以第三人稱視角看到的這一幕,他真的要以為自己還在夢里了。
“”
衣柜中的兩人一齊望來。
六目相對,室內陷入尷尬的死寂。
楚越的理智緩慢地復蘇了,然而,比理智更快占領大腦的,是無法落到實處的震驚與憤怒,他艱澀地吐字“你們在這里做什么不對我又怎么會在這里”
整個人都散發著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做什么的茫然。
蕭豫沒有絲毫心虛。
他暗暗將厭靈的腰環得更緊了些,一個占有欲爆棚的姿態。緩聲回答“你喝醉了。我們現在在傅云謙的別墅里。我和她玩游戲抽中的懲
罰是在衣柜里待十五分鐘。”
楚越“啊。”
他艱難地消化著。遙遠的記憶漸漸浮出水面。
篝火。喝酒大蒜吻
厭靈“十五分鐘到了。”
說完,她從蕭豫身上爬了起來,禮貌地對傻站在衣柜前的楚越道,“可以讓一下嗎”
楚越驚醒,猛然后退幾大步。臉上溫度迅速升高,緊捂著嘴,不可置信地瞪著厭靈。
好像被她非禮了似的。
這時,蕭豫也從衣柜出來,站在厭靈身側,不動聲色地擋住他的視線,溫聲“我們回去吧。”
厭靈點頭,轉頭對楚越道“你喝了很多酒,最好再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