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打開,是全然陌生的景致,還空無一人,她在這七扭八拐的走廊里轉悠,打算找人問問路。
繞了半天終于聽到一絲人聲低弱的抽泣聲在安靜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厭靈腳步一頓,循聲探去,只見一個穿著華麗白裙的女人正捂著臉慟哭,像是在打電話。
“你為什么不出來見我你真的要和我分手嗎沒有余地了嗎”
她嗓音柔弱惹人憐愛,可電話那頭似乎無動于衷,不知說了什么,女人忽然暴怒“好好、好你說的啊,姓陳的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猛然掛了電話,女人哭紅的眼睛瞧見了厭靈,“看什么看沒見過失戀的人啊”
聞言,厭靈尊重地垂下眼睛,不看她,并禮貌地詢問“你好,請問怎么出去”
“”
女人一哽。
怒罵凝滯在心頭,她忽然尖叫著發瘋,抓亂頭發、摳撓那華麗的白裙,“為什么不看我你也嫌我是個歌女是吧”
厭靈“”
她抬起眼睛,無奈地看她,“我沒有。”
“哈這歌女我不當了”
發瘋的女人半點不聽,怒氣沖沖脫掉了裙子塞到厭靈手中,只穿著肉色束身衣。
她指了個方向,“去朝那走會有維護秩序的工作人員,到時候你直接把裙子給他們說,夜鶯不干了”
說完,她忽然變得詭異的平靜,冷冷道“然后你就可以讓工作人員,帶你出去了。”
厭靈抱著華麗的白裙,像是接到什么突發任務的玩家,無奈地朝女人所指方向而去。
漸漸地,有了喧鬧的人聲。
推開一扇側門后,炫目的燈光閃爍,話音像沸騰的水。摩肩接踵的人群井然有序地排著隊,時不時發出轟然的笑聲。
這似乎是盡歡的晚間歌舞秀入場區。
一身保守衣裙還抱著表演服的她,在此地簡直格格不入。
同樣格格不入的還有一人。
只見,不遠處那個穿著裹胸裙,掛著貂毛披肩的高挑女人,正神色焦急地四下張望著,瞧見抱著白裙的厭靈,忽而眼睛一亮,沖上前來,一把薅住她,絮絮叨叨
“小姜你怎么才來啊你這個學生妹真是
沒一點時間意識別的姑娘早都在候場了。”
哎對了,我不是讓夜鶯去接一下你么她人呢把衣服脫給你算什么事你又不是主唱”
“嘖,要不是莊哥介紹,我哪里會要你這種平板身材的妹妹哦。”
“她”看起來艷麗成熟,嗓音卻粗糲,刻意地捏尖了嗓門像是個男人。
“那個”
厭靈來不及解釋,便被“她”扯著穿過排隊的觀眾,進了個暗門。
這里沒了外面那樣炫目的燈光和刺耳的音樂,仍有不少人,來來往往地匆匆而過,顯得平和又忙碌。
是后臺啊。
幾個剛下場的男性表演者路過時,嬉笑著打招呼道
“呦,紅姐,帶新人呢”
被稱作紅姐的“女人”給他們拋了個媚眼“下班一起喝兩杯啊,不說了,我先帶這個學生妹去換衣服。”
說著,她撩開一處簾子,一把將不在狀態的厭靈推進換衣室,風風火火地翻出條浮夸的黑裙塞給她,“快換”
“”
紅姐忽而一頓,細細的眉毛一挑,瞇著眼睛打量厭靈的款式簡潔大方的襯衫。
“喲,剛我還沒注意,你這還穿名牌呢哪買的假貨啊仿得這么真,待會下班了把店推給我啊。”
說到這,想起了正事,她又不耐的催促道“發什么呆快換衣服。”
厭靈半推半就地進了一個空著的換衣間。
紅姐八卦的嗓音子自門后傳來。
“聽莊哥說,你考上圣德啦嘖嘖,那可是個吞錢的地兒,難怪你小小年紀就要來這兒兼職呢,開銷很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