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欠揍,她剛還以為會是邵景。沒想到竟然是小昂
心下一沉,在意識未反應過來前,身體先一步開口了
“我跟你一起去。”
她嗓音冷沉、語速略快,不復平常冷淡鎮靜的模樣,從那張古怪的面具后,透出一點遮掩不住的著急和擔憂。
“”
莊梟瞇了瞇眼,平直的眉目更顯陰郁。
厭靈未曾注意到他的反應,心思都牽掛在那個叛逆的弟弟身上。忽而意識到,之前陸之昂說要打的比賽是什么
蛛絲馬跡串聯起來。前段時間在他總是早出晚歸、身上偶爾還會出現莫名其妙的淤青,厭靈沉下雙眸。
問他,他也只是不耐地敷衍過去。
她當時只當是他和邵景他們玩賽車和極限運動玩得太過了,沒想到竟然是因為打黑拳
不論兩人有過何種齟齬、他又如何不喜她,她也拿他當了十多年的弟弟。在江厭靈的心中,陸之昂地位僅次于離家出走的母親,是難能可貴地給過她溫暖的親人。
她得去看看。
厭靈心意已決,哪怕莊梟威脅說什么你穿得跟個蠶蛹似的過去,隨隨便便就會被戾氣滿滿的家伙故意絆倒,然后胖揍一頓,她也不管。
他冷冷丟下一句隨你。和被人揍了別來找我。,便一路沉默地帶著厭靈乘坐電梯下到地下十一層。
電梯門剛一打開,撲面而來的方剛血氣與怒吼喝彩,像一陣潮熱的濃霧。
厭靈微微擰眉。
昏暗的大廳人擠人,唯有幾個高高的拳擊臺上打著聚光燈,臺上的選手拳拳到肉地干架。一片昏黑中,厭靈一身銀色長
裙,反射著燈光,亮堂堂的異常灼目。
當即便有被熱血打斗沖昏頭腦的看客,想要湊上來找樂子。
“美女,一個人”
剛準備探出咸豬手,忽被一只橫插而來的手捏得差點粉碎性骨折。
看客滿臉冷汗,哀哀地嚎叫,劇痛間對上一雙冷沉的眼眸。
“滾。”
樂子沒找到,找到閻王了。
那人嚇得屁滾尿流地跑了,暗處蠢蠢欲動的其余人也悻悻歇了心思。
“”
厭靈瞥了眼滿臉郁郁不悅的莊梟,將手中的微型高壓電擊棒收回袖中。
自打決定在盡歡兼職,她就托人定制了許多防身的東西。
可沒想到,來不及派上用場,這家伙就出手了。
“你剛不是說”
他下顎緊繃一瞬,看也不看她地打斷道“我只說被揍了別來找我,又沒說被人占便宜了別來找我。”
不待厭靈回話,他一把攬住她的肩,以保護者的姿態悶頭開路。冷涼粗糙的西裝面料摩擦著厭靈裸露的皮膚,他的手掌卻半點不碰她。
在無數看客的狂歡或哀嚎中,那道醇厚的嗓音顯得寒峭
“該去看你出事的小情郎了。”
“”
原來他是誤會了。
等來到安靜又安全的后臺,莊梟立刻松開了她。
只見,那個熟悉的身影躺在沙發上,他手臂橫在額前,濃眉緊蹙、滿頭冷汗。精壯的上半身赤裸,只著長褲,修長的腿蜷縮也放不下、半支棱在空中,整個人顯得可憐巴巴的。
厭靈呼吸一頓。
這時,她身側忽然飄來一句不以為然、別有用意的“嗤,就這弱雞身材。”
厭靈看不見弟弟的身材,只看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
回過神來,在身側那人不悅的注視中,連忙提著裙子上前查看。
還真是被打暈了。
看來是被人敲了悶棍,身上的淤青倒是其次了,后腦勺鼓起老大一個包,還出了血。不知道會不會腦震蕩
厭靈擔憂地摸了摸他另一邊完好的腦殼。
一聲低啞的呻吟。
她的手腕忽而被緊緊握住了。
陸之昂睜開眼睛,在冷汗和痛楚中,那雙形狀兇戾的眼眸顯得迷蒙而脆弱,盯著她看了半晌,喉結一滾,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