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熱情并不讓人討厭,有著真誠又進退得度的從容。
厭靈被邵雪挽著進入酒樓,路上聽她吐槽生活中的各種小事。
身為邵家人,她一定是知道厭靈那番說要退婚的宣言的,但她半點不提及此事,也沒有因此給厭靈臭臉。
這場局說是小輩之間的聚會,但實際上各大家族的那些長輩就在隔壁的房間。
按照禮儀,邵雪帶著厭靈先去長輩的房間打聲招呼。
奢華的包房內,幾個長輩散坐在各處,不久前見過的費父也在其中。
瞧見敲門而進的兩人,長輩們大多笑著回應。
邵雪堪稱左右逢源,而厭靈并不想和這些長輩寒暄,只是淡著一張臉,跟在她身邊,禮節上挑不出錯。
在這些對厭靈不冷不熱的長輩中,有一人尤為突出。
鐘母冷冷橫了眼厭靈,便扭過臉去,甚至對熱情的邵雪都冷淡至極。
倒是鐘父,對兩人歉意地笑笑,在旁邊暗暗地給鐘父眼色,壓低聲音“干嘛呀,對小輩這副死樣子”
鐘母冷哼一聲,嗓音高揚“怎么我死了兒子,還得對別家的女兒賠笑什么道理”
“”
室內原本歡快輕松的氣氛登時有些凝固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她的意思,那是陸家和鐘家之間的裂隙。
鐘家大兒子,鐘嘉石的死。
厭靈垂著眼睛不言不語,看不出是無動于衷,還是心有愧疚。
鐘母的惱怒,厭靈其實能理解。
對于鐘嘉石的死,她的確有一種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感覺。
事情發生在江厭靈九歲時,那天鐘嘉石帶著厭靈、邵景、陸之昂和費鴻光幾人偷偷去游樂園玩,一不小心搞丟了厭靈和邵景。
若是普通的走散,那還好解決,可那天,正有人埋伏已久,伺機綁架幾個他們富家少爺小姐,想撈一筆贖金。
厭靈和邵景不幸被那名綁匪綁走了,蒙著眼睛、塞住嘴丟進地下室,捆了一天一夜。
她當時只是一個懵懂的孩子,在無盡的黑暗和饑餓中,只會茫然地落淚。
dashdash也就是那時,小小的江厭靈對邵景產生了強烈的依賴和愛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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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以為,在她被蒙著眼睛、綁住手腳時,溫柔地擦掉她臉上的眼淚、給她喂水喂飯還抱著她安慰的哥哥,是邵景。
殊不知,完全是認錯了人。
總之,搞丟了弟弟妹妹的鐘嘉石萬分自責,主動去到搜尋的第一線。
后來,在和綁匪交涉時,綁匪察覺到暗處埋伏著警察,他抱著拉個陪葬的心態,將主動前來交涉的鐘嘉石連捅數刀,當場死亡。
這事的確沒法分出個明了的對錯。
鐘嘉石是鐘母的心頭肉,他向來是長輩最看好的年輕一代,是最乖巧最優秀的翩翩公子。
作為母親,她自然無法釋懷他的死。
“好了,母親。”
一道輕柔的嗓音忽而打破死寂。
那是和死去的鐘嘉石極為相似的音色。
厭靈回眸望去,只見白發粉眸的青年含笑走來,暗暗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鐘嘉樹坐在鐘母身邊,溫柔地握住她的手,低聲說些安撫的話。
鐘母漸漸平靜下來,只是仍垂著頭,神情看不分明。
事實上,她常年深陷于喪子之痛中,幾乎很少參加這種聚會,今日不知為何,會忽然想來。
這時,幾位長輩也來緩和氣氛了。
在一些打趣的話語中,有一人的話有些刺耳
“哎呀,既然陸家欠你一個兒子,那就讓他們還你一個女兒嘛”
“依我看,就讓小靈和嘉樹聯姻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