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盤腿浮坐于殿中高臺之上,法衣上的綬帶披帛隨周身靈氣翩然浮動,他神色肅穆,眉眼微垂,整個人望之宛若白玉神像,周身上下覓不見半點似活人的氣息。
永崇開口問道“無妄宗靈力聚集,甚是宏大,可知何人破境”
青松含笑,恭敬行禮,回道“回師尊的話,靈氣聚集棲梧峰,許是青梧師弟。”
永崇點頭道“甚好,他從來天資出眾,為師亦望塵莫及。”
青松語氣間無不驕傲,對永崇道“師尊許是不知,前些時日豐亨之盟,師弟在妖界也引來這等強度的靈力聚集。”
“哦”永崇問道“短時間內,他便已破境兩次”
青松點頭“正是”
永崇徐徐點頭,對青松道“為師天資愚鈍,當年求得無情道心艱難,雖發宏愿,卻難續仙界正法。青梧有此天資,你身為師兄,切記好生輔佐,為他修行鋪路,若他修行成就,仙界便可重續法脈。”
青松恭敬行禮“師尊放心,弟子定當好生輔佐師弟。”
傳聞他們的師尊,當年立下重續仙界正法的宏愿,為求得無情道心,不惜殺妻殺子,殺父殺母,方才斬斷心間七情牽連,可修到后來,修為依舊難有進展,難續仙界法脈。師尊天資確實比不得青梧,后來收青梧為徒,他便將青梧視作仙界重續法脈的希望,甚為重視。
永崇復又問道“為師記得,他那徒弟,天資亦是不俗,如今修為可有進展”
青松搖搖頭“尚未。”
永崇對青松道“你可提醒青梧,多加教養徒弟。多一個人修為出眾,仙界便多一分重續法脈的希望。”
青松行禮應下,隨即向永崇問道“師尊,您難得叫弟子前來,待青梧師弟破境后,可要弟子喚師弟前來拜見師尊”
永崇聞言合目,隨即抬手輕揮,殿門徐徐關閉,永崇的聲音緩緩回響在殿中“他與為師并無師徒情義,無需多事。”
殿門關上,只余青松站在殿門外。
望著緊閉的殿門,青松不由嘆息,他視師為父,可師尊在無情道,對他無師徒情義,他想視唯一的師弟為親人,可師弟亦在無情道,對他亦無同門情意。仙界數百載光陰,獨在掌門之位,還真是寂寞啊。
夜已深,灼凰枕在青梧的手臂上,身上蓋著他一
件衣服,唇邊隱有笑意,現在她知道師尊在那種時候是什么樣子了,想著方才同他所做的一切,灼凰不由抬頭,輕輕在他臉頰上印下一吻。
青梧轉頭看向她,隨即翻身,將她整個人撈進懷里,隨后在她耳畔道“別動道心,別愛我,我們便能這般陪著彼此很久很久。”
他是不敢再告訴灼凰他已不是無情道心一事,若是說了,她便沒了顧忌,肯定會像上次一樣,要和他同修合歡,到時候便又得抹去她的記憶。
就像現在這樣,克制住感情,彼此度過一段難忘的時光。雖然她現在這道心境界著實太低,但只要不是道心動搖,撐到她修為提升,他徹底消失,她的道心境界便還能慢慢修回去。
灼凰聽著耳畔師尊的話,明白他的意思,眉眼微垂,眼底閃過一絲失落之色,對青梧道“我會控制好的。”
師尊道心也沒有動搖,可見也沒有對她動情,她才不會傻乎乎地先動心,成為下一個硯名,或者下一個柳沉星。
只是灼凰有些好奇,她不禁向青梧問道“師尊,我道心動搖了兩次,你抹了我兩次記憶,那你呢道心一直未動搖過嗎”
青梧想了想,沒說實話,搖頭道“沒有。”
灼凰復又問道“那你都抹去了我的記憶,今晚為什么還會來找我想和我”
青梧那雙薄唇在灼凰額頭上輕蹭,他很想說愛她,所以想要她,但不能說真話,只好往欲方面說,只道“有過,所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