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挽庭正躺在青梧后院的躺椅上,懷里抱著一大碗拾掇好的仙果,坐在光影舒朗的樹蔭下,合目怡然享受這午后漫散的時光。
他剛咽下去一塊,正欲拿新的,卻忽覺脖頸處一涼。
梅挽庭不解睜眼,卻見灼凰就在面前,手持悲天,而悲天的另一端,就抵在他的脖子上。
只這一眼,梅挽庭便從灼凰神色間,探見她已與從前截然不同,是一人又非一人。他眼底一片慌張,顧不上尚抵在脖頸處的悲天,脫口道“你道心境界提升”
灼凰沒有理會他的提問,直言道“三個月前合歡宗那夜,你施下媚術,可有男子近我身亦或是”
灼凰冷眼打量梅挽庭“那個人就是你”
梅挽庭聞言不解“你在說什么”
灼凰道“我有了身孕,時間恰與合歡宗那夜相合。那晚你施術后,到底發生了什么,你若有所隱瞞,我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梅挽庭聞言眸中閃出一絲光亮“你有了身孕”
灼凰手腕一旋,悲天在梅挽庭脖頸上抵得更緊“說。你若不說,我便掀了合歡宗。”
梅挽庭怔愣片刻,旋即一笑,抬眼看向灼凰,眸色坦然“灼凰仙尊,妖界陣法一事尚未解決,你若現在發難合歡宗,無疑掀起仙界內斗,合適嗎”
“別跟我繞彎子,你只說你知道的便是。”
梅挽庭道“我施術后便逃了,我怎知誰近過你的身。”
“不過嘛”梅挽庭眉眼一彎,沖灼凰笑道“我覺得你不必著急,要不了多久,你便會知道是誰。”
梅挽庭見她神色狐疑,深知他們無情道只看利弊。于現在的灼凰而言,同自己被人輕薄相比,大局必然更為要緊。
梅挽庭接著道“想來灼凰仙尊比我清楚,妖界目的尚不明晰,此刻仙界更需團結。縱然你們正道瞧不上我們合歡道,但若仙妖起戰,合歡宗也從不置身事外,難道你要現在為自己所受侮辱發難合歡宗嗎”
梅挽庭望著灼凰的眼睛,繼續道“現在的你,無情道心境界如此令人望而生畏,你當真在乎被人輕薄與否嗎你在乎腹中的孩子嗎凡俗看法的枷鎖罷了,你根本不在乎。既如此,倒不如信我一回,我發誓,要不了多久,你便會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灼凰聞言,收回了悲天,誠如梅挽庭所言,她確實不在乎。既不在乎,自然是要以大局為重,待妖界陣法事畢后,再發難合歡宗。
灼凰冰涼如霜的目光從梅挽庭面上掃過,道“你最好沒有撒謊。”
說罷,灼凰拂袖轉身,以神境回了紫光峰。
灼凰剛走,梅挽庭便看向連著后院的前屋,道“出來吧,她走了。”
隨灼凰后到一步的青梧,抬手散去了身上的金剛界,緩步走向院中。
梅挽庭重新躺回椅子上,對青梧道“我只能幫你瞞過這一陣子。”
說著,梅挽庭看
向青梧,問道“你們有孩子了”
青梧頷首,面上卻不見喜色。
梅挽庭繼續問道“孩子呢還在她腹中,還是入了胎蓮”
“在我這里。”青梧淡聲道。
梅挽庭了然,既在他那里,想來已是入了胎蓮,被他養在了氣海中。
“你打算如何”
梅挽庭看向青梧,眸底神色隱有期待。
青梧道“待她能獨當一面,我便去人間,找個安身之地,好好教養孩子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