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思混亂,自是不察外界,饒是她已走進他的房中,他卻絲毫沒有覺察。
縱然她也不愿相信,可事實已這般橫陳在眼前。
灼凰不禁回想起蒼積山,她從休陣結界醒來時,是在他的懷里。而且,進入石刻后,發生了什么,她也全無記憶。
若那時在石刻中,他曾與自己雙修,那么算起來,到現在,正好是五十二日,他的第一個四九日,已過三日,他這副模樣,已有三日。
灼凰已緩步行至青梧身邊,在他榻前站定。
她冷眼打量著榻上極力忍耐的青梧,到底是忍不住蹙眉。
三百二十四年的修行,三百二十四年的無情道心,他當真,就這么放棄了嗎
縱然所有的推斷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但灼凰還是有些不愿相信,她還需最后一個證據。
念及此,灼凰抬手,纖細如玉的手上運起一股靈氣,朝青梧氣海探去。
怎料,就在她的靈氣鉆入青梧氣海的瞬間,榻上的青梧竟猛然睜眼,緊緊盯住她的臉。
他雙眸泛紅,全然看不見半點理智的痕跡,那雙眸后,仿佛困著一只失控的野獸。
不等灼凰反應,手腕忽被他一把扣住,跟
著用力一拽,便將她拽到了榻上,隨即青梧翻身,將她壓在榻上,重而熱烈的吻,緊緊貼上了她的雙唇,撬開她的唇齒,不顧一切地索取。
灼凰靜靜躺著,半睜著眼,看著近在咫尺的青梧,任由他放任肆意,腦海中只有青松的那句,欲火灼身,神思混亂,乃至失控。
當初在玉衡宗時,他修為掉了兩成,醒來后,也曾出現過這般失控的情形,他當時的解釋,是中了媚術。
灼凰沒有理會那些落在身上的吻,趁著青梧深思不清,她纖細的手覆蓋在他腰際,靈氣順利探入了他的氣海。
當她探到胎蓮的瞬間,到底是一聲長嘆。
胎蓮無法待在父母之外的人的氣海中,他還當真是孩子的父親。
探他氣海的那只手未及收回,她便覺青梧用力收腰,她夢中那些情形,他說只是尋常心猿的那些情形,就這般變成了事實。
與此同時,灼凰忽覺脖頸處灼熱的吻停了下來,跟著便見青梧緩緩抬頭,只是他動作遲疑,似是不敢相信,亦不敢面對。
灼凰就這般垂眸看著,且看他何時才敢抬起頭來面對她。
青梧遲疑好半晌,終是抬起了頭,四目相接的剎那,灼凰在他眼中看到深切的愧疚與慌張,他聲線都有些發顫,語氣間隱帶懇求,輕聲喚道“灼凰”
灼凰的眸色依舊平靜冷淡,如審視般望著他。
青梧觸到她這般目光,先即刻退離,以靈氣恢復了他們二人凌亂不堪的法衣。
他站在塌邊,眼底滿是自責,問道“你怎么,不阻止我”
“阻止”灼凰語氣淡漠,這才起身,同他相對而立,問道“我若能阻止,怎會有了身孕而不自知,又怎會叫你一次次地得逞,一次次被你抹去記憶”
“孩子是你的,對嗎”
青梧無言以對,只得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