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懂沒關系。”江峭并不在意她有沒有明白,他認為自己有絕對的把握可以壓制任何人格,到此,他的語調里又攏回些調笑,
“對男人展露這種眼神是很危險的事,秧秧。”
盛欲連忙扭動手腕,兩手使盡吃奶的力氣,才從他的單手桎梏掙離一些。
但只是一些,他壞心眼地稍稍松手,讓她以為能夠脫離,卻又冷不防拽緊她的手腕,朝自己的方向拎高。
盛欲輕呼一聲,幾乎是被拎起傾倒撲身過去,陡然間和他的距離無限拉近。
右手緊固在他耳畔半空使不上力,左臂胡亂趴扶在他腿上,仰面對上他直挺的鼻尖。
幻變的燈色冶艷四射,江峭的吐息粼粼噴灑在她睫毛,句意滿是威脅
“如果我不打算放手,你要怎么脫身呢”
盛欲本身也是個愛湊熱鬧的性子,這一樂就樂到了后半夜。
譚歸煦這小子中途詐尸,爬起來又喝了一輪,結果現在睡得更死了。
他的兩個跟班還在舞池里狂歡,根本沒空理他。
盛欲和江峭撤離場子的時候,只好拽上他一把,把他帶出來塞進計程車里。
用完最后一點力氣,盛欲跌坐在路牙邊大口喘氣。
冷風略微讓躁動跳凸的大腦得到片刻清醒。
“這就不行了秧秧也太弱了吧。”
江峭站在她身邊,賤兮兮地稱呼她。醉意敷顯他的眉眼更熱烈飛揚。
“還不都是、嗝因為你。”
盛欲蹲坐著回懟,
“我今天來,可沒想著喝酒誰讓誰讓你請客,還請,那么貴的酒。”
江峭撩了撩她頭頂的呆毛,引來她嘖嘖躲閃
“誰讓你來找我誒對了,你找我干什么來著”
盛欲腦內“嗡”地驚醒,大叫出聲
“魚竿”
兩個字,落入耳鼓的一瞬,心臟激烈回應般猛然揪懸。
他下意識按緊心口。
怎么回事這呼之欲出的感覺。
繼而頭疼席卷了思緒,江峭不由自主地躬下腰來,一手撐膝,一手按住燥痛的太陽穴。
是酒精導致的嗎他今晚喝了不少,從頭到尾沒停過,酒量再好也難免會有些恍惚。
可是這感覺,竟然招新那天看見盛欲受傷一樣,揪懸、痛苦、意識消沉。
再然后,就在不覺間轉換了人格。
難道這次也
直到盛欲搖搖晃晃爬起來,嘴里念叨著去找魚竿,反身往夜店里摸去時,江峭才發現自己控制不了身體。
真他媽的,就該死
“盛欲。”
他掐緊掌心,急迫地叫住將要離去的女孩,除此以外什么也做不了。
盛欲慢慢悠悠地轉過身來,看見江峭雙手勉力撐膝上,低垂著頭,喉嚨里發出類似困獸的低咽。
“快走,快回家,秧秧。”
他咬著牙讓她離開,語句斷斷續續,
“不管發生什么,不管、不管你一會兒看見什么,千萬不要相信他。”
盛欲昏沉得都快站不住腳了,思考一會兒還是不明所以地問道
“這能發生什么”
“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