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他提醒,賀明浠這也才想起來,紙巾扔按在嘴唇上,有些大舌頭地說“就是期中考核啊,有點疑問要問你。”
說完,她忙從自己粉色的羊皮包包里掏出書來。
就為了期中考核,足足等他一個下午
溫禮嘆了口氣,說“其實你完全可以去找其他老師的。”
賀明浠不知道該怎么說,總不能告訴他,她是怕氣著其他老師,所以才找他的。
“可是我不想找其他老師啊,我只想找你。”她眨眨眼說。
溫禮愣了愣,語氣更無奈了、也更輕了。
“其他老師教學的時間比我長,理論方面也比我專業的多,”他說,“就為了這個,還在門口蹲著等,你自己想想有必要嗎。”
她當然知道沒必要,可是人的心氣有的時候上來了,就是會做一些莫名其妙不值得的事。
她等了他一下午,甚至等到其他老師下班了還沒走,蹲在門口繼續等他,其實也沒覺得有多委屈,前提是他得知道她為了等他,付出的時間和精力。
現在他知道了,非但沒有說兩句好聽的哄哄她,反而還說她沒必要。
這是什么道理
賀明浠有些生氣,狠狠扔掉紙巾,翹起還紅紅的嘴唇指責他“你還好意思說我你說讓我來學校劃重點,我也來了,你說讓我準備期中考核,我也聽你的話準備了,我等你一個下午都聯系不到你,其他人都走了我還在等你,我大人有大量,都沒跟你計較浪費了我的時間,你還怪起我來了”
還是一如既往地伶牙俐齒,就是有點大舌頭,聽起來怪滑稽的。
“算了,不找你了,我明天找其他老師好了。”
說完,她氣鼓鼓地將書往包里一塞,抬腳就走,長發甩動,步伐中都帶著怒氣,腳上的小粗跟靴在地上砸出好大的動靜。
溫禮被她說得有些愣,不知道好端端地
怎么就生氣了,但還是立刻追了上去,在她就要走出辦公室的時候拉住了她。
賀明浠被他拉住胳膊,甩了兩下沒甩開,嘴巴閉著也不說話。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溫禮低聲說。
賀明浠還是不說話,擺著張冷酷的臉。
看她繃著小臉的樣子,溫禮張張唇,最后沒忍住笑了聲。
這一聲笑讓賀明浠的怒氣值又往上躥了好幾度。
她怒吼“你笑屁啊。”
溫禮立刻拉平了唇角,好聲說“你愿意好好準備期中考核,我當然很高興,沒有怪你的意思,我是覺得這么冷的天氣,你在門口等著,要是又被凍感冒了怎么辦”
“我沒那么脆弱。”賀明浠撇了撇嘴,硬邦邦地說。
溫禮反問“那是誰之前跟我說自己身體不好,得一個流感都得在家休養好幾個星期”
賀明浠一時語塞,沒想到他還翻起了舊賬,但她可不是什么輕易就認輸的人,很快理直氣壯地反駁“我那是為了不來學校上課,騙你的你看不出來嗎”
溫禮頓時哭笑不得地嘖了聲,抬手推推她的額頭,騙人還能這么理直氣壯。
賀明浠不滿地說“你別老蹭我額頭,我粉底液都被你蹭掉了,好幾千塊買的,你蹭一下一百塊錢就沒了。”
說是這么說,但賀明浠壓根不在乎什么粉底液,她這么說,只是不想溫禮總是這樣對她動手動腳的,總感覺他壓根就把自己當成小孩兒了。
溫禮當然也知道她是個什么人,小公主平時花錢跟流水似的,都大咧咧穿著秀場的限定大衣坐在地上吃灰了,哪里還會在乎這一百塊錢,
沒有揭穿她,他只說“要真蹭掉了,我再給你買一瓶新的,可以嗎”
“”
沉默幾秒,賀明浠又說“那我為了等你,衣服和包包都弄臟了,這怎么說”
“我給你買新的。”溫禮直接說。
賀明浠存心找茬“都是秀場的限定,已經買不到了好吧。”
“那我就給你買明年的限定。”
賀明浠還是有些不服,小聲說“我不用你給我買,我自己有錢。”
溫禮挑眉“真的不用我給你買”
等了片刻,賀明浠努嘴說“我沒要求你給我買,不過送上門的便宜不要白不要。”
溫禮失笑。
“好了,別生氣了,坐吧,有什么問題你直接問,我知無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