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雪的興趣也完全被破壞,陳向北說“我去買點喝的。”
胡珠這會兒當然也看出來了陳向北心情不太好,但她不確定陳向北心情不好的原因是不是跟她一樣。
是處在朋友的位置上不高興,還是處在男人的位置上不高興。
但不論是哪種,始作俑者都是賀明浠這個重色輕友的女人。
也不知道那個女人現在怎么樣了。
于是胡珠悄悄跑到新手場那邊暗中觀察,發現賀明浠這會兒正被溫禮手把手指導怎么握住滑雪桿。
兩個人都沒發現胡珠,因為溫禮正低著頭一根一根地給賀明浠掰手指,而賀明浠正出神地看著溫禮低垂的眉眼。
他戴著雪鏡,雪鏡下還有一副眼鏡,但即使隔了兩層,賀明浠還是能清楚地看見他藏在兩層鏡片下那英俊而溫潤的眉眼。
她看得實在入神,以至于溫禮抬頭問她會了沒有的時候,她的目光還來不及收回,被他抓了個正著。
賀明浠下意識想挪開眼,但這樣反而顯得心虛,于是她索性說“你戴雪鏡的樣子還蠻好看的。”
似乎是沒料到她能如此直白,溫禮微怔,眼神閃爍,對于她的走神,他也只是提醒了一句讓她認真點聽。
賀明浠仿佛找到了他的某種弱點,又乘勝追擊道“你穿這身滑雪服也很好看。”
“你今天從頭到腳都帥呆了。”
她甚至還比了個大拇指,眼里對他驚艷的目光一點都不掩飾。
眼見著她的眼神都快把他吃進去了,溫禮嘆了口氣,淡淡問她“明浠,你到底要不要學滑雪”
賀明浠咧嘴,油嘴滑舌地說“學學學,當然學,但是滑雪我要學,你帥我也要說。”
胡珠實在聽不下去了,轉身離開新手場。
也得虧賀明浠是個女的,還是個長相不錯的女的,但凡換個人這么說,那就是妥妥的調戲了。
回到平時他們滑雪的大本營這邊,陳向北買喝的也不知道買哪兒去了,胡珠這一來一回都回來了,他居然還沒回來。
“回來了明浠那邊怎么樣啊”
胡珠抽了抽嘴角,說“裝新手裝得不亦樂乎呢,也難為她連滑雪桿都不會握了。”
賀明浠只知道溫禮以前是學過滑雪的,但他究竟學得怎么樣,以及現在水平如何,她是不知道的,所以為了確保溫禮無論哪種水平
都能教她,她只能裝成一個徹底的滑雪白癡。
好在溫禮信了,并且教的很耐心,幾乎是從零開始教她。
即使他說的那些滑雪知識她早就知道了,可她一點也沒覺得啰嗦或是不耐煩,反倒是又認認真真地聽了一遍。
反正只要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都好聽。
他越是耐心,她越是喜歡,覺得這個男人簡直太完美了,不論是長相還是脾氣,還是對她耐心的程度。
除了喜歡之外,還有些小小的心虛,因為他教了她那么多,結果說的全是她早就知道的東西。
于是賀明浠心疼起了溫老師的嗓子,并殷勤地表示要請他喝飲料。
“你等我一下,我去給你買飲料。”
生怕溫禮渴著,為了節省時間,等走遠了后,賀明浠迅速利用長板和斜坡直接滑出了雪場。
完全不知道溫禮就跟在她后頭,目睹了她上一秒還在笨拙地踩著長板前進,下一秒就立馬熟練地滑走的動作。
再看一眼新手場上那些真正的新手們,別說滑了,能把兩條腿打直都是個難題。
某個人還以為她裝的天衣無縫。
某個人還以為她的套路有多高明。
溫禮怎么可能看不出來,這小公主雖然學習不行,腦子可靈光著,轉特別快,他不信她真傻到連手把手教她握滑雪桿都學不會,只是他不清楚她究竟是認真地在套路他,還是像她朋友所說的那樣,所謂三分鐘熱度。
喜歡了陳向北那么多年,甚至就連結婚那天都在想他,可因為單戀遲遲得不到回應,所以才將注意力轉移到了他這個聯姻的老公頭上。
說實話,在更衣室里聽到他們的那些過往時,溫禮本可以打斷他們的對話,或者說直接從里頭走出來嚇他們一跳,然而都沒有,他默默地聽完了墻角。
等人走了,溫禮才走出更衣室,坐在長椅上換滑雪鞋。
換好后,他沒急著出去,而是又坐在椅子上發了會兒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