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如火。
那紅綢如血一樣流淌下來,映襯著她露在外的手、頸,還有那臉,透出分明的玉的質感。
似聽到動靜,她半抬起頭來,那一雙嫵媚的眼眸,當真是艷色無雙,波光如火,幾乎能將任何一個男人心底的幽魅,都給勾出來。
魯蓮心有清月。
可此時,那一顆心也難免“砰砰砰”跳起來。
再回想起之前與她那做戲一般的拜堂經歷,便仿佛也覺得,她與旁人不同,是他的籠中鳥,卻也不僅僅是籠中鳥兒了。
他快步走過去,拿過她手中杯,輕聲哄勸“娘子,該安寢了。”
“不嘛。”
姜瑤這一聲出,自己險些沒吐了。
嬌柔做作,過于外顯,三分。
但看魯蓮,他卻仿佛十分受用似的,姜瑤一邊心底罵臭男人,一邊擒了桌上另一酒杯,遞過去“交杯酒還未喝。”
聲音也是嬌的。
魯蓮當場便要酥了。
他只覺,這堂當真是拜得值。
便姜瑤再蠢些再虛榮些又何妨,有這副皮囊這等風姿,當個色納,卻是萬萬的享受。
當下,也不拒絕美人邀約,就著姜瑤遞過來的手,喝了,一邊又坐到她身邊。
姜瑤卻不依,轉了個身便離他遠些,拎了細頸壺便又往他杯里注滿,燭光下,那眼波如水,卻又藏著燙意“郎君,再來一杯。”
魯蓮頓時魂麻骨酥,只望著那近在咫尺的一雙桃花眸,就著那眸中情,低頭又飲下一杯。
于是,接下來,色佐酒,酒如水,一杯又一杯。
喝得一壺都光了。
魯蓮此時有些微醺,只覺時機正好,拉了美人柔荑,說著該“安寢”了。
姜瑤只覺手上被他碰的地方膩得慌,按捺住想要抽回的沖動,含笑試圖拉他“郎君,再來一壺嘛。”
魯蓮只是微醺,卻不是傻子。
他回過頭了眼姜瑤兩眼,指指她“不成,你在灌我。”又笑,拽著姜瑤重新往床榻那走。
姜瑤暗罵聲酒色罐子。
平日里是泡在酒里的么,這樣都沒灌醉。
現下卻不能做得太明顯,只得也隨他去了床榻附近。
到了床榻,魯蓮就將姜瑤往榻上一推。
金底嵌紅瑪瑙鳳冠就落了下來。
往日里價值連城的鳳冠在床邊滴溜溜轉了下,就落了地,姜瑤只來得及看到那鳳冠一角,人已被魯蓮按在床上。
細瘦的肩膀,被他按著,從姜瑤的角度,只能看到魯蓮染了酒意的眸,頭頂紅色的帳幔,以及一截流光似的飄帶。
那魯蓮卻似不滿意般,按著她的另只手往下,即將落在她衣襟前的系帶。
姜瑤眼珠兒一轉,指尖落在魯蓮的手背。
那細的一點如珠玉潤涼的指尖,落在魯蓮的手背,令他只覺得那接觸的一點也燙,低頭,就見姜瑤在那鋪了紅綢的衾被上,朝他狡黠一笑。
那是這個仿佛魅生成的小娘子臉上,難得出現的可愛。
她朝他眨眨眼睛“郎君,要不,我們來玩個游戲”
“什么游戲”
姜瑤雙手搭在魯蓮肩膀,不等他反應,雙手一個用力,已經將他翻了個身。
她雙手杵在他雙肩側,只朝他一笑,那笑帶著調皮的意味,下一秒,那蔥白指尖便搭在魯蓮腰帶上,輕輕一抽。
姜瑤將他腰帶扯了,綁在他眼上,湊過去,吐氣如蘭“郎君,這樣,好不好呀”
聲音也是嬌的,帶著點邪惡。
魯蓮魂都要飛了,哪里舍得說不好,只任那姜瑤將綁帶又緊了緊,而后,感覺著她柔軟的指腹,一忽兒又到手腕。
魯蓮又聽到一陣“嘶嘶嘶”抽腰帶的聲音。小娘子解腰帶還要更惹人遐思些,絲綢劃過柔軟不堪一折的腰,環佩叮當,指尖青蔥。
魯蓮只感覺,腕間一涼,柔軟的絲綢又覆住他手,仿佛將他最后一點反抗的意圖都消滅了,只靠腰帶那蒙眼的一點模模糊糊的紅,來勾勒對方的輪廓,情態。
必是多情的,帶著狂妄的嬌態,興許還有得勝的驕狂
不過,魯蓮此時愿包容她。
姜瑤卻只是板著臉,嘴里柔聲“郎君,還差一根,怎么辦”
“你的腳”
魯蓮想開個葷的,才張口,突感覺不對,下意識往旁邊一轉,脖頸間已傳來一道涼意,帶了刺痛,像葦葉劃過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