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腳步不停,不一會兒到了外院書房。
譽王就在那,著一身郁金色九爪蟒袍,半矮著身對著桌上一對天青釉雙耳細頸瓶看,等一見楚昭,忙朝他招招手“阿昭,快來看,舅舅新得一對瓶,你看如何”
楚昭過去,眸光不動聲色地落到那對雙耳瓶,道了句“釉色天成,膩如膏脂,卻是好瓶。”
譽王一聽,立時便高興極了,也不要人幫,自己小心翼翼地將瓶放入用軟綢鋪了的檀木匣,而后關上,道“速速送去父皇那,叫人明日在瓶內插一支清色玉蘭花,好叫父皇一大早便能看到。”
“是,小的這便親送去。”
管家忙捧了,也顧不上和楚昭打招呼,小心將匣子送出去。
這一番過,譽王才面色一肅“阿昭,說吧。無事不登三寶殿,大晚上的,你來我府上,所為何事”
楚昭拱了拱手“原不愿叫二舅舅知道,只是,阿昭昨日不小心與大表哥起了沖突,特來請罪。”
他一振袍,便要跪下去,譽王哪里會讓他跪,忙不迭接了他,道“阿昭,你的性子我還不知道必是你大表哥做了什么事,才讓你如此”
他嘆一聲,忽而轉頭,疾言厲色地對底下人道,“去將魏玹帶來”
“是。”
底下人忙領命而去。
不一會,一個紫袍郎君過來,被人帶過來時面上還帶著不情愿,一等看清楚昭,竟然神色大變“你來作甚”
楚昭嘆氣“特為昨日之事,向表哥請罪。”
魏玹信他個鬼。
他自小在這表面清正、實際蔫壞的昭表弟身上吃了不知多少暗虧,偏阿爹跟被他灌了迷魂藥似的,要不是不能換兒子,怕是立時要將兩人調了。
“誰,誰要你請罪了我不怪你,你走便是”
他支支吾吾道。
楚昭卻還是“執意”朝他行了一禮,而后,將昨日之事,原原本本、事無巨細地說了一遍,直說得譽王滿是怒容,帶著玉扳指的手往那梨花木扶手上一拍。
玉扳指碎裂“這逆子竟做出這等令人不恥之事”
“來人,拖下去打二十板子”
魏玹容色大變“父親父親是那小娘子,那小娘子勾引的兒子,兒子不過是犯了天底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啊”
“您、您若不信,可去看看那小娘子,那般美色,兒子如何抵擋得住您若見了,怕也是要”
“閉嘴”
譽王被他的厚顏無恥氣得臉都綠了,眼看魏玹還要開口,忙叫親隨堵了他嘴,免得說出更滑天下之大稽的話來。
轉過頭,對著楚昭一臉疲憊道“阿昭,你也見了,二舅舅如今就這一個兒子,都被你二舅母慣壞了,也不好多”
“罷了,你看這樣。”
“那小娘子我也聽說過,畢竟是北梁公的貴客,我等也不好怠慢,如今有兩個選擇。”譽王想了想,道,“一,是我譽王府送些珍稀賠罪,此事便當抵了。二呢,若那小娘子愿意,給我這不成器的兒郎做個側妃,上皇家玉牒,你看如何”
這時,魏玹恰好掙扎出仆人的控制,聽聞此話,立時想到了姜瑤那奪人的艷色,忙道“父親我愿娶那姜娘子為側妃”
譽王看向一旁靜站著,始終未發一言的楚昭。
“阿昭,你怎么看”
楚昭卻道,光影里,那雙鳳眸似想起什么有趣的事,道“那自然要看我們府中這位姜娘子怎么選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