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這便去。”
吃完晚食,又陪著如今精力充沛的小姜芝玩了一會,姜瑤又覺得,這好姐姐,委實難當啊。
她將來是決計不會生一個孩子來為難自己的。
等好不容易將姜芝送走,去房間,做了會瑜伽,做瑜伽時,不知怎么,突然想起橋上那一幕。
而后,又想起楚昭。
他的手
姜瑤愣了會,想了想,還是起身,對著雕花靶鏡重新整理弄亂的衣裳和鬢發。
紅玉奇怪地問“娘子一會還要出去么”
姜瑤點點頭,將一根簡單的白玉簪插上發髻,而后輕巧地提起一羊角宮燈,出了秋桐院,去往滿春堂。
滿春堂內依然燈火通明,隱約還能聽見游廊里丫鬟婆子壓低了聲的笑語。
姜瑤將宮燈滅了,在一附近的樹下等。
樹影婆娑,幾將她纖細裊娜的身形掩蓋。
紅玉不知姜瑤要做什么,只近來已習慣不去質疑她的決定,便也只安靜地隨著她,在樹影中等。
姜瑤也不知,自己除了追人,有一天會有那般耐性,去等一個男人。
已近春晚,寒夜也不冷,她看著頭頂那輪月亮,只覺心靜得很。也不知過去多久,滿春堂內的燈熄了。
沒人出來。
姜瑤提了熄滅的燈,轉身往外去。
才行到一處竹林附近的小徑時,卻突然停住。
但見那小徑里,正往外行著一人。
那人一身白袍,玉冠在月下,耀著隱約的光。
是她久候不至的
楚二郎君啊。
楚二郎君一身重甲盡卸,此時著一白袍,行得寬曳颯爽,正朝她這邊而來。
姜瑤看著楚昭。
見過王庭芳才知,哪怕是白袍,在不同人穿來,亦是不同的。
王庭芳是潤,是羊脂白玉的潤。
而面前這人,卻是冷,是奉于神山之巔的一捧雪,不但冷,還孤,還傲。
相比較潤。
這孤和傲,才更令她歡喜。
楚昭見是她,面色卻不驚不疑,仿若早有所料,慢慢行到她面前。
姜瑤只感覺,他涼而慢的眼神,自上而下地落到她身上,像頭頂沁冷的月色。
“姜娘子是來等我的”
他問。
“是啊,”姜瑤朝他笑,那笑天真又爛漫,“我是特意來等二郎君的。”
王宰輔府。
王清玄在王夫人院中,手里拿著一卷書冊,一邊漫不經心地聽著她絮絮叨叨說起過幾日浴佛節的事。
“到時你便同你二哥,跟我一塊去大慈恩寺住上一陣,正好,你二哥也回來了,你跟我一起幫著相看相看,阿娘約了好幾個相熟的夫人說起來,你這二哥也真是,這般年紀還不肯相看,莫非當真要尋個天仙不成”
在王清玄心里,她家二哥自然是連天仙都配得的。
但她也不愿跟母親起沖突,只看著書不肯搭話。
王夫人目光一轉,又落到旁邊的女兒身上。
她也算是知曉幾分她心思的,便干脆說起過幾日長公主譽王妃他們也要去大慈恩寺住的消息,見王清玄半抬起頭來,不由拍拍她手背“阿玄放心,此行我已托了譽王妃,到時必讓你與他相看。”
王清玄面色頓時泛起粉來,可她素來不喜歡展露自己,哪怕是對著母親。
此時聽聞,也只垂了頭去,淡淡道“阿娘做主便是。”
一副無可無不可的模樣。
王夫人看她這樣,便忍不住嘆一口氣。
“阿玄,我從前教你,有十分歡喜,便當展出七分歡喜,可你若一分都不展,這世間,又有哪個男子喜歡冷冰冰的呢。”
王清玄卻道“他可不像世間男子那般俗氣”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