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媳婦現在可是懷著身子的,懷孕的女人再金貴不過,皇后哪里敢讓她扶,忙讓周圍的宮人扶她。
褚映玉被兩名宮人扶著,著實無奈,只好跟著她進殿。
殿里暖烘烘的,并沒有那種冬天門窗緊閉的窒悶感,甚至連薰香味兒都沒有,只有純然清新的空氣。
褚映玉心里了然。
她有害喜的癥狀,現在連香爐里燃的香都聞不得,會覺得惡心難受,皇后估摸是知道了,所以沒讓坤寧宮殿里燃香。
婆媳倆坐下后,宮人端了茶點過來。
給褚映玉的是一杯偏酸的梅子水,這梅子水要是正常人喝,肯定會酸爽,褚映玉卻覺得喝著清爽極了。
皇后關心褚映玉的身體,問肚子里的孩子有沒有鬧她。
“母后放心,兒媳肚子里的孩子挺好的,沒鬧呢。”褚映玉柔柔地回答,“這幾日兒媳在皇祖母那兒,吃了睡、睡了吃,沒事就躺著,都快要養胖了。”
皇后笑道“胖點好,你太瘦了。”
兒媳婦有身孕,皇后是最高興的,若不是這天氣確實太過惡劣,她都恨不得天天去慈寧宮看她。
當然,她雖然沒去,每天都聽人匯報兒媳婦在慈寧宮的情況,讓人盯得極緊,以免現在懷著身子的兒媳婦出事。
婆媳倆說了會兒話,都是皇后給兒媳婦傳授一些孕期的注意事項,怕她年輕沒經驗,粗心大意,有個好歹。
同時也派了幾個有經驗的嬤嬤給她,全方位地盯著。
褚映玉知道皇后對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的重視,認真地傾聽她的話,對她派來的人,也全都收下,沒有拒絕。
她心里約莫有種預感,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對皇后而言非常重要。
不過想想也明白,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皇后的第一個孫子或孫女,是皇后的血脈,她重視也是正常的。
等皇后交待完,褚映玉轉而詢問皇后的身體。
“母后,您近日覺得怎么樣過幾天,孤道長要進宮來給您請脈了罷”
褚映玉一邊問,一邊打量皇后的臉色,覺得她的臉色仍是那么蒼白,身體十分削瘦,看著好像和以往沒什么區別,心里不免有些擔心。
難道孤鴻子開的藥沒用
皇后拍了拍她的手,讓她不必擔心,溫聲道“自從喝了孤道長開的藥,本宮身體都輕快許多,夜里睡覺時,偶爾也能睡個踏實覺,呼吸也沒那般沉重”
效果還是有的,只是不太明顯,只有皇后自己能感覺到。
褚映玉擰眉,“可您看著好像沒什么變化。”
皇后被她逗笑了,“本宮這是中毒,并不是生病,哪里能好得那么快的孤道長說過,起碼要先
調理大半年,然后再慢慢地用其他法子壓制本宮體內的毒而且,本宮這樣才好呢。”
孤鴻子給她治病的事,除了圣人和太后,其他人并不知情。
不過,他們也以為孤鴻子雖然會醫術,水平大概和現在的松鶴道觀的觀主差不多。皇后自然不希望自己身體好轉的事讓人知道,那些人誤會才好。
他們一直盼著她死,她卻好好地活著,就是不死。
褚映玉明白皇后的意思,她心里是希望皇后好好活著的。
如果說陸玄愔在京城,能鎮得住那些牛鬼蛇神,那么皇后活著,便是定海神針一般,讓人備感安心。
“母后,您要保重身體。”她輕聲說,“等肚子里的孩子出來,還要您多照看呢。”
只要想到上輩子沒有孤鴻子,自己死后,皇后很快也會毒發身亡